晨光尚未穿透云层,伊芙已被身体的记忆唤醒。
她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感受着经过一夜休整后重新充沛起来的精力。
窗外天色仍旧灰暗,一弯月牙还斜挂在远处烟囱顶端。
她借着微弱的天光摸索到灶台边,准备生活做饭,现在离上工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准备一顿简单的早餐。
汉普顿家不提供早餐,这让她暗自庆幸继承了原主这具身体的作息本能。
若是睡过头,不仅要饿着肚子干活,还会被安吉拉训斥并扣掉工钱。
灶台里的火苗很快在伊芙娴熟的动作下窜起。
她从木桶里舀了一小勺水,看着见底的水桶和所剩无几的柴火,心里记下了抽空打水和柴火的待办事项。
芜菁在掌心转动,被利落地切成均匀小块,与两把燕麦一同投入铁锅。
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伊芙沉思的面庞。
"食物储备见底了..."她盘算着,"给伍德五个铜币后,就只剩1个了。
若是能在橡木林找到值钱的野货..."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木箱子,连最基础的牙粉、剪刀都是没有。
原主竟连支牙刷都没有,平日只用清水漱口,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第一缕晨光渗入窗缝时,伊芙已穿戴整齐。
楼下传来苏菲响亮的吆喝声,混杂着尼克劈柴的闷响。
她趴在楼梯扶手上深吸一口气,刚咽下的燕麦粥在胃里泛出微弱的暖意,鼻腔却被烤面包的香气勾得发痒。
"早啊苏菲阿姨!"她蹦到厨房门口时,正撞见尼克举着斧头发呆。
苏菲往面包坯上刷蛋液的手顿了顿,抬头瞪了儿子一眼:"还不赶紧的!你那斧子是粘在手上了!”
转头又对伊芙柔了语气“小伊芙快走吧,汉普顿家的管家可不会给迟到的人好脸色看。"
踩着轻快的脚步,伊芙打量着渐渐苏醒的街道。
泥路两侧的零星商铺已拉开挡板,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面包房的蒸汽在微凉的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驻足在一家杂货铺前,目光掠过陈列着生活必需品的货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牙刷牙粉...还有反射着光泽的一排玻璃罐。
"玻璃罐..."她心头一动,想象着用森林里采到的浆果熬制甜蜜的果酱,涂在烤得酥脆的面包上该有多美味。
旋即又被口袋里的窘迫拉回现实。"以后再说吧。"她摇摇头,加快脚步。
天光渐亮,商铺和民居的窗棂间透出点点昏黄油灯,在薄雾中晕染开温暖的光晕。
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影,早起的商贩推着板车,木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吆喝:"新鲜的牛奶嘞!"
"刚出炉的麦饼!"
伊芙穿行在这充满烟火气的街景中,每一步都踏出新鲜而真实的触感。
这个世界的每一处细节,都让她这个异乡人既熟悉又新奇。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半个多小时后,汉普顿家的宅邸在视野中浮现。
红砖砌成的乔治亚式建筑矗立在晨雾里,尖顶窗框上攀着常春藤,门前花园中的喷泉正汩汩流淌。
玫瑰与薰衣草被修剪得一丝不苟,园丁老库洛佝偻着腰,正用银剪刀剔除枯枝,见到伊芙也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伊芙低头踏上仆役专用的石板小径。
这条隐蔽的通道绕过主宅,直通后院的洗衣房。
经过马厩时,两匹栗色骏马喷着响鼻,马夫麦迪正用鬃刷蘸着油脂打理鞍具,他抬头笑道:"早啊伊芙,今天的风闻着像要下雨。"。
"是啊,麦迪师傅早啊。"伊芙笑着回应。
再往里是仆人区。
厨房烟囱冒着白烟,想必里面的厨工们已经在忙碌着做主人的早饭了。
女管家安吉拉正叉着腰站在走廊里,对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女仆训斥:"手脚麻利点!夫人最讨厌早餐凉掉,你们想被赶出去喝西北风吗?"
“早安,安吉拉女士。”伊芙一改往常的沉默,主动问候,声音比往日清亮。
女管家挑眉瞥了她一眼,鼻尖上的痣随着表情微微颤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嘀咕着,裙摆沙沙掠过走廊,朝厨房方向去了。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洗衣房的铜锅该好好擦一下了,都积了几层的污垢了!"
推开洗衣房的门,湿热的水汽混着碱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三口铜锅嵌在砖灶上,在晨光中泛着暗红的光泽,熄灭的炉灶还残留着之前留下的木炭。
勤劳的丹妮已经站在桌子边上分类衣物,指尖灵巧地将丝绸衬衫与麻布工装分开。
汉普顿家要清洗的衣物和布制品都会根据材质和颜色分类好,用专门的手法和清洗工具处理。
"哟,今天居然没像幽魂似的飘进来?"她打趣道,将一摞衬裙丢进浅色衣堆,显然听到了伊芙和安吉拉女士打招呼的声音了。
伊芙笑了笑,转身系上粗布围裙,蹲下身往铜锅里加水,准备生火开始煮洗比较容易处理的餐布和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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