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三十分,滨州市委小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椭圆桌旁,坐着沈青云、市长宋青山、纪委书记罗志斌、公安局长郑国锋、组织部长周海,以及两位负责记录的秘书。窗外,城市刚刚苏醒,而室内,一场影响深远的行动即将展开。
沈青云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沉稳有力:“同志们,‘破浪’行动,按计划执行。国锋同志,抓捕组到位没有?”
郑国锋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沈书记,各位领导,抓捕组已全部就位,分三路:一路在港务集团办公楼外,负责控制彭玉林;一路在‘碧水庄园’及马德彪几处主要窝点外围,负责抓捕马德彪及其核心骨干;第三路机动待命,应对突发情况。所有参与人员通讯静默,只待命令。”
“好。”沈青云点头,看向纪委书记罗志斌,“志斌同志,对彭玉林采取‘两规’措施的手续和地点?”
“省纪委已正式批复,手续齐全。‘两规’地点安排在邻市一处绝对安全的办案点,车辆和陪同人员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罗志斌回答道,语气中带着纪检干部特有的严肃。
沈青云最后看向宋青山和周海:“宋市长,海部长,市委市政府和港务集团的稳定过渡,就拜托二位了。会议结束后,请海部长立刻前往港务集团,主持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宣布由常务副总经理暂时主持工作,确保港口运营不受影响。宋市长坐镇市政府,协调可能出现的各类问题。”
宋青山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明白,我们会确保平稳。”周海也立刻表态:“组织部已经准备了预案,我马上出发。”
“现在是七点三十五分。”沈青云看了一眼手表,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终指令,“行动开始!”
七点五十分,彭玉林像往常一样,坐着专车抵达港务集团气派的办公大楼。他刚走进自己位于顶楼的宽敞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泡上他那壶昂贵的普洱,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纪委书记罗志斌和两名身着便装、神情冷峻的省纪委工作人员,身后跟着两名市纪委的同志。
彭玉林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站起身:“罗书记?您这是……”
罗志斌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出示了文件:“彭玉林同志,经北阳省委批准,省纪委决定对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立案审查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组织审查。”
彭玉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昂贵的紫砂壶摔在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看着罗志斌身后那两名陌生的、眼神锐利的省纪委干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市里的动作,是省里直接动手了!沈青云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我……我要打电话……”他几乎是本能地挣扎,想去抓桌上的手机。
一位省纪委工作人员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彭玉林同志,请遵守纪律,配合我们的工作。”另一人已经上前,示意他交出随身物品。
那一刻,彭玉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肥胖的身躯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关系网,在省纪委这把尚方宝剑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被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搀扶”着,在一片死寂中,离开了这间他经营了十几年、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办公室。楼下的专车,早已被纪委的车辆替代。
与此同时,组织部长周海的车队驶入港务集团大院。他直奔会议室,那里,集团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已被紧急召集。周海面色严肃地宣布了省委、市委的决定,强调港口运营必须绝对稳定,任何消极怠工、传播谣言的行为都将严肃处理。会场内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安,但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相比港务集团的“文戏”,抓捕马德彪的行动则充满了火药味。
郑国锋亲临设在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行动前线。七点五十分,潜伏在“碧水庄园”外的抓捕一组接到命令,强行突入。
这处庄园围墙高耸,铁门紧闭。在多次警告、里面的人拒不开门并试图从后门驾车冲卡后,特警队员使用破门锤强行撞开铁门。院内,七八名马德彪豢养的打手,手持砍刀、钢管,叫嚣着扑了上来!
“放下武器!警察!”特警队员厉声警告,同时组成战术队形推进。
一名亡命徒挥刀砍向冲在最前面的特警队员,队员侧身闪避,用防暴盾牌格挡,另一名队员趁机使用电击枪将其击倒。场面一度混乱,但训练有素的特警迅速控制了局面,将几名负隅顽抗的打手制服。在庄园主卧室的卫生间里,侦查员找到了正试图销毁手机SIM卡和一部账本的马德彪。他赤着上身,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晃动着,眼神凶狠,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但面对数支指向他的枪口和特警冰冷的眼神,最终也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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