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组,”沈青云对身边的赵伟民低声道,“是时候给他看一部分‘硬盘’里的东西了。”
赵伟民眼神一凛,点了点头。那个从曹斌公寓搜出的加密移动硬盘,技术部门已经成功破解了一部分数据,里面除了大量的洗钱记录外,还有几段曹斌与不明身份人员讨论“处理”某些“麻烦”的录音片段,虽然内容隐晦,但足以让人产生联想。
刘警官接到指令,将一份打印出来的、经过挑选的硬盘数据记录,推到了曹斌面前。
“看看这个吧,曹斌。这是从你公寓里搜出来的。这里面记录了你和你那些‘朋友’是怎么讨论让那些不听话的人‘消失’,是怎么策划掩盖红星厂罪证的!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
看着那白纸黑字、熟悉又刺眼的记录,曹斌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这些是他自以为绝对安全的底牌,如今却赤裸裸地暴露在警方面前。那种底牌被尽数掀开的绝望感,瞬间淹没了他。
“不……不是这样的……”他语无伦次地试图否认,但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沈青云知道,临界点到了。他对着麦克风,清晰地说出了四个字。
刘警官听到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语气,给出了最后一击:
“曹斌,你还在指望你父亲来救你吗?醒醒吧!曹卫东自身难保!他为什么被带走调查,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能彻底绕开他?你现在拼命保他,等他为了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就是唯一的替罪羊!死路一条!”
“父子?”刘警官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冰锥,刺入曹斌的心脏,“在生死面前,亲情算什么?你对他来说,现在就是最大的累赘和证据!”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曹斌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我爸……是我爸让我这么干的!很多主意都是他出的!那些关系也是他介绍的!那个红星厂……最开始就是他暗示我可以做的!他说那里隐蔽……出了事也能压下去……”
他如同倒豆子一般,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将曹卫东如何利用职权为他的商业活动铺路、如何暗示或直接指示他进行利益输送、如何在他遇到麻烦时动用关系摆平,乃至对红星厂制毒一事从默许到参与分成的过程,都抖落了出来!
虽然他的供词还需要进一步核实和固定,但这份指向明确的供述,无疑为最终突破曹卫东,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观察室内,赵伟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沈青云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赞赏和庆幸。这个年轻人,又一次在关键时刻,精准地找到了撬开铁板的支点。
沈青云平静地记录着曹斌的供述,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沉稳。他知道,扳倒曹卫东,几乎已成定局。这场由他亲手参与并推动的、席卷全省的惊涛骇浪,终于即将迎来最终的审判时刻。
而他沈青云的名字,也必将随着这起惊天大案的告破,响彻整个系统,成为他问鼎权力巅峰之路上,最耀眼也最坚实的一座里程碑。前方的路,已然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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