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彻底暗下,队友甜美的笑容和那个关于“一直在一起”的稚嫩承诺,被掐灭在寂静的黑暗里。走廊壁灯昏黄的光线,将林舒言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孤直,且不带丝毫温度。
她走向卧室,脚步平稳,刚才那瞬间因回忆泛起的细微涟漪,已在她眼底那片深潭中消失无踪。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床头一盏阅读灯散发着幽微的光晕。
而就在那光晕边缘的阴影里,靠窗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身影。
林舒言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手已按在了腰间隐藏的枪套上!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谁?”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杀意。
那身影动了动,从阴影中缓缓探出,阅读灯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依旧挺拔的轮廓,以及那张带着病态苍白、却难掩俊朗的脸。
是朴成训。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外面披着件深色外套,脸色很差,唇色浅淡,但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却异常明亮,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愧疚,有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深沉的决绝。
“是我。”他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沙哑。
林舒言按在枪套上的手,缓缓松开,但眼神里的警惕并未减少分毫。她看着他,看着他胸口似乎还隐隐透出包扎痕迹的位置。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暖意,只有纯粹的审视,“怎么进来的?”
这处据点防卫森严,没有她的允许,连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朴成训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态度,他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总有一些……应急的通道。是旻浩哥……以前告诉我的。”
李旻浩?
林舒言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李旻浩连这种后路都告诉过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
“你的伤?”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死不了。”朴成训轻描淡写,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打量,“你呢?你……还好吗?”
好吗?
林舒言几乎想笑。她满手血腥,站在权力的悬崖边,与恶魔共舞,内心早已荒芜成一片冻土。好?这个字眼太过奢侈,也太过可笑。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切入核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朴成训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眼神暗了暗,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来……投诚。”他吐出四个字,清晰,却沉重。
投诚?
林舒言眉梢微挑,眼神里的审视更重了几分。
“‘导师’死了,机构内部现在乱成一团,几个派系都在争夺主导权。”朴成训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剖析事实的冷静,“我‘守护者’的身份已经暴露,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林舒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我母亲的事……我知道,不全是旻浩哥的意思,更多是机构高层的清除命令。但……我无法再为他们卖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释然。
“所以,我想留在你身边。”他抬起头,目光坦诚地迎上她冰冷的视线,“用我所知道的一切,帮你。也帮我自己……赎罪。”
赎罪?
林舒言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温柔守护、也曾被迫举起屠刀的男人。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着几分悲壮。
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会轻易相信“善意”的林舒言。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任何看似合理的投诚,背后都可能藏着更深的算计。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朴成训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他没有急于辩解,而是缓缓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小的、类似U盘却结构更复杂的金属存储设备,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这是‘守护者’权限的核心密钥,以及我所知道的,机构在东亚地区所有外围据点、安全屋和部分潜伏人员的名单。”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我的诚意。”
林舒言的目光落在那枚金属设备上。这东西的价值,她很清楚。如果属实,将极大削弱机构在本地的力量,甚至能让她反过来对其进行精准打击。
诱惑,巨大。
但风险,同样存在。
这可能是真正的投诚,也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引她入瓮的陷阱。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
她在权衡。
朴成训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良久。
林舒言缓缓抬起眼,看向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杀意和审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东西,我收下。”她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你,需要经过‘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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