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暗河的事、九时墟店主寒商的事随着乔如意的再次睁眼变得如梦似幻。
晨光初透,内室的纱帐被风轻轻掀起一角,淡金色的光线像一条细纱,悄无声息地落在锦榻上。
行临的手臂牢牢圈着乔如意的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窝那处被他吻得微红的肌肤。
乔如意的头枕在他肩窝,长发散乱,半掩住两人交叠的影子,呼吸轻浅。
窗外花香随风飘入,混着室内残留的龙涎香尾调,甜腻而缠绵。
案上灯盏早已熄灭,灯芯留下一缕极细的青烟。
锦被滑到腰际,露出行临紧实的肩背,上面几道浅浅的抓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红。
所以乔如意迷迷糊糊睁眼时,耳畔还回荡着自己呵斥寒商的话——
“我是他的人,同时他也是我的人,我和行临的关系如何,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盘算这笔账?”
可真是振聋发聩啊。
睁眼时便对上行临近在咫尺的脸。
与寒商对峙时冷峻的眉眼此刻松弛下来,薄唇微抿,带着一点罕见的脆弱。
乔如意盯着这张脸,就是一阵心悸。
一时间又分不清暗河和寒商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但微微挪动身体,浑身近乎散架的感觉是真实存在,很清晰明白地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照比暗河和寒商还要真实。
乔如意的睡意全无,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脸。
疏离冷淡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烈火般的灼烧炙热,这个男人,还真是有趣。
她忍不住抬手,指尖悄悄描过他眉骨,滑到下巴,又忍不住往下,停在他滚烫的胸口。
心跳沉稳有力,像昨夜将她一次次送上巅峰的节奏。
行临在她的触碰下醒了。
他没睁眼,只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异常的好听,又异常的蛊惑。
他顺势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嵌进怀里,唇贴着她耳廓,轻吻了一下:“时间还早。”
乔如意呼吸一滞,被他的气息烫得心窝都颤了颤。
“然后?”她故意动了动腿,膝盖擦过他腰侧。
行临呼吸一滞,瞬间清醒。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欲色,嗓音低哑:“你说呢?”
乔如意只觉他眸色深谙骇人,给这半暗不明的清晨徒增了几分危险。
她装傻,“我说啊……我说今天我们的任务还挺重的。”
行临看着她,眼神异样。
稍许他视线一滑。
她顺势低头看,脸一红,“哎你——”
话没等说完,她就被他压在身下。
他低笑,“你说对了,今天任务重,所以得提前活动活动。”
乔如意呼吸滚烫的,这男人还真是,文雅不过是张外皮吧。
刚想开口,就听外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步子很快,伴着一声嚷嚷——
“行临,你醒了没?”
声音和步子几乎同一时间到了内室。
一切发生得突然,乔如意在行临怀里,浑身一僵。
行临则陡然变了脸色,扭头喝了一嗓子,“别进来!”
晚了。
沈确已经一脚踩进来了,另只脚悬在半空,生生就没落下来。
倒不是他听见行临的这一声吼,眼睛比耳朵快。听见警告时,他的视线已经撞上了。
撞上床榻下散落的衣衫……
沈确怔愣了好半天,视线下意识往上移,隔着纱帐,他隐约看见了行临,他拉高了锦被,像是在护着什么。
“行临,你、你……”
短暂怔愣后沈确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结巴了。
别怪他这副死德行,主要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行临的床上能有女人。
“滚。”行临的口吻不悦。
十分不悦。
是那种好事被人搅合散尽后,恨不得要将对方活吞了的不悦。
沈确将悬在半空的脚往后一缩,“那个……打扰了啊,你俩继续。”
话毕,一溜烟儿离开。
这个插曲像极了微风搅乱了一池春水。
乔如意被行临罩在锦被里,从头盖到尾,跟蚕蛹似的。鼻尖轻贴他的胸膛。
结实,紧绷。
她就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原来也有紧张的时候呢。
行临察觉,将身上锦被微微掀开,低头看怀里的她。“笑什么?”
“笑……你猝不及防的样子还挺有意思。”乔如意眸光黠色似月,沁着笑意。
行临眉眼松动,就多了万种柔情。
他低笑,“有没有良心?我考虑谁的面子呢?”
“这种事又瞒不过。”乔如意了然于胸,“沈确有时候比周别还八卦。”
行临凝视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稍许,额头轻抵下来,“后悔了?”
乔如意抬手勾住他脖颈,“不后悔。”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所以就清清楚楚地告知自己的想法。
行临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这阵子以来只要他想向前走一步,她就会退后一步。
她也曾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她只想找到姜承安,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是她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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