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朝着乔如意的,所以乔如意看得清楚,陶姜的脸上有抹红。
沈确闻言笑说,“我是看着你说的,你不知道我跟你说话?”
陶姜一清嗓子,“不知道。”
这态度。
沈确愕然地瞅着她……的背影。
乔如意感觉到周围气氛里的诡异,她看向行临,询问的眼神。行临接收到了,但也不知情,摇头示意。
她无语,这人可真是一问三不知。
周别和鱼人有,一个对男女之事缺根筋,一个是粗线条,所以两人都没察觉出气氛的微妙来,反倒都在关注曹禄山的事件本身。
周别显然被沈确的话影响了,迟疑,“葛叔害死了发妻后,的确后来也没再婚……”
“不一样,曹禄山没有害死发妻。”
乔如意重回讨论中,“他跟葛叔不一样,葛叔说不好听的是倒插门,最后为财起了歹意。曹禄山的发妻一穷二白没什么背景,两人纯粹是感情深。”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曹禄山怀抱婴孩,一手紧紧攥着柔娘的手,痛哭流涕。以至于柔情死后数年,他一有心事还是会跑到柔娘坟前倾诉。
其他人闻言深感意外,这倒是没想到。
唯有行临是看着乔如意的,眼里掠过一丝担忧。
乔如意敛眸,并没发现行临的目光落过来。室内陷入安静,良久后乔如意才又开口,“是九时墟主动找上曹禄山,曹禄山违约也是为了保护雪见,只有雪见在高家站住脚了,他才会安心。”
陶姜皱眉,“为何要将雪见的幸福系在一个男子身上?”
“姜姜,”乔如意抬眼看她,眼神清澈又严肃,“不是我们的年代,这里的女子一生所求就是觅得良家,相安无事过完一生,就足矣了。”
“这话我不同意,就算是这个年代,也有自强的女子,就像是茶肆对面开香料铺的五娘,丈夫吃喝嫖赌一无是处,她选择合离独自美丽,也不挺好?”
乔如意皱眉,“士农工商,行商之人在这个世道艰难,更何况是女子?”
陶姜一怔,好半天才说,“曹禄山为大行首,现如今富甲一方,以往他乐善好施,征得一方百姓交口称赞、真心爱戴,又有谁看不起他?他教给后辈的该是如何靠自己的能力活下来,并且活得很好。要知道依附他人如同水中浮萍,落到最后终是一空的道理。”
乔如意眉心皱得紧,抬眼看陶姜时,有那么一瞬眼神极其寒凉。
恰恰就被陶姜捕捉到了,吓得心头一惊。
“好了。”
意外的,行临开了口,他看向乔如意,“你才刚醒,这些事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他这么一说,陶姜几人也就明白了。沈确最先起身了,“是啊,你还虚着呢,不适合讨论这些事。”
说着上前一把拉起陶姜,“先让如意好好休息吧。”
“哎……”陶姜其实不想走,但被沈确强行给拉走了。
周别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人,见状也忙起身离开,但走了没两步又折回,一把扯住鱼人有的胳膊,吓了他一跳。
“干嘛?”
“赶紧走。”
鱼人有一脸懵,但还是任由周别把自己拉走。
游廊处,沈确还拉着陶姜的手呢,脚步不疾不徐。陶姜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沈确伸手将她的脑袋给扳回来,“别看了。”
“我又不想跟她争辩,就是想陪她待会儿。”陶姜小声解释。
“我明白,但是如意的确看着脸色不好。”
陶姜重重叹气,“也不知道她刚刚是怎么了,说那些话都不像她了。”
沈确眸光微微暗沉。
陶姜抬头,“怎么会这样?我总感觉刚刚的……不是她。”
“别瞎想了,她怎么就不是如意了?”沈确笑说。
陶姜低叹。
是啊,怎么能不是如意呢?就算旁人认不得,她也绝对不会认错的。
周别和鱼人有走上前,周别扫了一眼沈确的手,一挑眉打了个口哨,然后昂首阔步一路向前了,意气风发得很。
沈确嗤笑,“什么毛病这是?”
陶姜也一脸懵,冷不丁低头一瞧才明白过来,冲着周别的背影喊了句,“小小年纪不学好,耍流氓呢?”
周别噗嗤笑了,头却没回,“我又没牵你手,怎么能叫做耍流氓?”
陶姜一噎。
下意识看沈确,沈确这才反应过来,忙松手,不自然解释,“我刚才……情急之下。”
“哦,知道……”陶姜现在一看他的脸就总能想起那一幕,心虚就上来了。“我、我也回房休息了,一直担心如意来着,都没睡好。”
“哎……”沈确瞧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哭笑不得。
鱼人有一脸纳闷,与沈确并排走,“怎么怪怪的?”
说完,又补上句,“都怪得很。”
沈确听到前半句没太大反应,但后一句入耳后面容一怔,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鱼人有被他问得一愣,随即下巴朝前一示意,“陶姜扭扭捏捏的,不像她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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