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此时此刻是无比的、史无前例的认真,就是怕你爱上危止,他是什么人?九时墟里管事的,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如意懒洋洋的,“那行临也是九时墟管事的,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
“那能一样吗?”沈确将她拉到她的房门口,主动为她打开了房间门,“再说了,我的确也不希望行临跟你走太近。”
“哎,你——”
“管好升卿啊,别再让它乱跑了。”沈确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叮嘱一声,将她往房里一推,房门关好。
乔如意被推了个趔趄,差点倒了。她一脸无语,行啊,沈确,还怕我玷污行临是吧?什么叫不想我跟行临走太近?
我怎么行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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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往房间走的时候心事重重,脚步都变得沉重。
房门推开,很快察觉到周遭气流的不对劲,他脊梁一僵,冷声,“谁?”
但很快,他就看见了窗棱旁的颀长身影。视线适应了黑暗后,那身影就愈发清晰了。
月色笼罩窗边男子身上,一身素白长衫染了霜雪般的光亮和清冷。就见他微微转身,手一挥,博古架上的烛台就燃了,散发柔和光晕。
沈确进来这个房间后就没点蜡烛。
确切说是点不着。
九时墟里的都不是普通烛火,每只蜡烛的烛芯都是由执念而制,那小小的人形摇晃时会散发光芒,这也是蜡烛能被燃亮的原因所在。
但实际上,那些小人形不是在翩翩起舞,而是在挣扎,它们越痛苦扭曲,身上的光就越明亮。
“店主这是走错房间了?”沈确口吻冷静。
危止转过身,面具上的那双眼似有洞察一切的锋利。
“你怕我?”
沈确,“作为过客,我更想敬而远之。”
危止似嗤笑。
“这里困不住我们太久,你很清楚。”沈确冷言。
“困?”危止似疑惑,“在我认为,你们冒冒然闯进来,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沈确,“随你怎么说,既然注定是过客,那还请店主不要吓到我朋友。”
“你说乔如意?”
“是。”
危止缓步上前,“她若能留下,不是极大的好事?”
“不是。”沈确态度肯定。
危止轻笑,“我记得,你该是处处为行临着想。”
“没错。”
危止,“乔如意若能留在这里,行临才会解脱。”
沈确微微眯眼,沉默地盯着他。他踱步上前,与沈确面对面,嗓音低沉,“像是这样的意外从来没发生过,说明日后未必会有这个机会,你真不打算改变点什么?”
沈确忽然笑了,“九时墟的店主果然名不虚传,是有些蛊惑人心的本事。”
“所以?”危止并不在乎他的评价。
沈确冷笑,“所以,我不会让你把乔如意留下来。”
“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
沈确绷紧下巴,面色严肃,“那就试试。”
危止目视着惹他,许久他抬手,在沈确的肩膀上轻拍两下,只听淡淡的讥笑声,“果然,不自量力。”
话毕越过他就走出了房间。
沈确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确定危止不会再折返才猛地深吸一口气,抬胳膊时竟是几分吃力。
拉开衣领一看肩膀,虽没伤没红,但摸上去冰凉一片,像是肩扛了几十斤冰坨似的。
沈确拼命地晃胳膊活活血,好半天才缓过来。
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这么凉,容易得风湿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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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如意几人陆续醒来。
说是翌日,其实是估算的,因为他们醒来时,从九时墟的窗子往外看仍旧是黑夜,风沙呼呼吹,不见有停歇的迹象。
九时墟里永远是黑夜,此话不假。
不见危止,九时墟里也很安静。
乔如意五人从楼上下来,环顾四周不见半点烟火气。陶姜叹气,“咱们好歹都算客人,就负责一顿饭啊?”
乔如意心说,不会是昨晚得罪危止,一生气不管饭了?
鱼人有楼上楼下找了大半圈,下来后叹气,“别说早餐了,连口水都没有。”
沈确挺淡定,“静观其变吧,总之,咱们五个人别走散了就行。”
周别抻了个懒腰,“睡得还真香,倒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哎,怎么还不见我哥呢。”
睡得好这件事成了大家的共识。
像是后来才睡的乔如意,进了房间,头沾枕头的前一秒还打算复盘一下,下一秒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沈确这边正叮嘱大家稍安勿躁呢,那边周别就瞎溜达了,手挺欠儿,将九时墟的大门重重一推。
沈确瞧见时为时已晚,一个“别”字没等说出口呢,周别腿一迈,竟出去了。
“哎——”伴着迈步还有他惊愕的嗓音。
一切都是意外。
紧跟着周别的身影就不见了。
沈确面色一惊,赶忙冲上前。其他几人见状紧跟其后,全都冲到了大门前,鱼人有在最后,他体型大,结果双脚没刹住闸,连他带前面几个人一并都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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