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站在原地，掌心的金色光芒微微颤抖。
她看着百姓们恐惧的脸，看着身边兽夫们担忧的眼神。
云翎的凤羽护在她身前。
涂山奕的尾巴轻轻蹭着她的腰，给她安心。
凌瑞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裴啸行和淮珺挡在她和盛洁月之间。
烛九阴的牙关紧了又紧，手中的神火燃起，只待她一声令下，盛苒却迟迟没吭声。
妥协吗？
也不是不行，只要她死了，能保住这些人，好像也值得。
可她又不甘心。
盛洁月害死过云翎，害死了那么多百姓。
凭什么让她用生命换这个疯子的苟活？
而且，她是百花之神，是兽世的守护者，不是任人威胁的棋子。
“我不会把圣雌和百花之神让给你。”
盛苒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暴涨。
“也不会自杀。”
她抬头看向盛洁月，眼神里满是坚定。
“你说世界会崩塌？那我就用百花之力，护住这个世界。你想让我死？先问过我身边的人，问过兽世的百姓——他们信的是我，不是你这个疯魔！”
盛苒话音落下，立刻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用百花之神的力量能不能修正世界？阻止崩塌！】
【宿主……理论上可行，但需消耗大量生机值与心神，且只能暂时稳定，无法彻底恢复到最初状态……】
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卡顿，像是信号不稳，【后续可能出现……未知风险……】
暂时稳定就够了！
盛苒没等系统说完，立刻闭上眼，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掌心。
金色的光芒从她周身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
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灰暗的天空。
光芒蔓延到空中，原本墨色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些许晴朗。
狂风停下，沙尘落地。
兽人们身上的剧痛缓缓消失。
百姓们看着这一幕，眼里的恐惧渐渐被震惊取代。
有人忍不住喃喃：“真的……稳住了……”
可盛苒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嘴角突然溢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云翎眼疾手快，立刻冲过去扶住她，凤羽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声音里满是心疼：“主人！别再用力量了！”
涂山奕也凑过来，尾巴缠上她的腰，语气急促：“妻主，够了！剩下的我们想办法！”
盛洁月看着重新稳定的世界，瞳孔骤缩。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到？你明明快撑不住了！”
“主角光环”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
盛洁月眼底的疯狂又多了几分。
盛苒靠在云翎怀里，虚弱地喘着气，却还是看着盛洁月，声音坚定：“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再破坏兽世。凌瑞，带护卫队……把她押起来。”
凌瑞立刻点头，刚要上前，盛洁月却突然往后一退，手疾眼快地抽出他腰间的匕首。
那是凌瑞随身携带的短匕，锋利无比。
她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眼神疯狂地扫过众人：“想押我？没门！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绝不会当阶下囚！”
话音刚落，她猛地将匕首往里推了一点，颈间的皮肤立刻渗出血丝。
几乎在同一瞬间，天空再次暗了下来。
一道细小的口子在云层中裂开，黑色的雨滴从口子里落下。
雨滴带着刺鼻的气味，落在地上，竟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雨有毒！”裴啸行厉声喊道。
百姓们四处逃窜，瞬间惶恐起来。
凌瑞立刻抬手，掌心土系异能暴涨。
一道厚厚的土墙凭空出现在百姓身前，挡住黑色的雨滴。
可雨滴落在土墙上，“滋滋”作响，土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很快就出现了裂缝。
“哈哈哈！看到了吗？”盛洁月大笑着，匕首又往里推了推，血珠顺着脖颈往下流。
“只要我死了，这道口子会越来越大，整个兽世都会被毒雨淹没！就算你是百花之神，也救不了他们！”
百姓们彻底慌了，有人哭出声，有人朝着盛苒跪了下来。
“盛姑娘！求求你……想想办法啊！”
可城西几个曾被盛苒救治的老兽人，却突然站出来。
他们对着盛洁月喊道：“你别伤害盛姑娘！她救了我们，我们不能让她死！”
盛洁月根本不理会，只死死盯着盛苒：“盛苒！你选啊！是你死，还是让所有人陪你一起死！”
盛苒看着被毒雨腐蚀的土墙，看着百姓们绝望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
盛洁说到做到，只要匕首再进一寸，世界又会陷入崩塌。
盛洁月已经看出了她的动摇，冷笑一声。
“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她猛地将匕首往里推了一点。
鲜红的血珠顺着匕首刃口往下滴。
“不要！”
盛苒心脏一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一把推开云翎的手，踉跄着扑上前。
她死死抓住盛洁月的手腕，情急之下突然开口，“别这样！姐姐！”
“姐姐？”这两个字像惊雷，炸得盛洁月浑身一僵。
自盛苒被流放回来，别说“姐姐”，连正眼都没给过她。
此刻这声带着急切与恳求的称呼，让她握着匕首的手竟微微抖了抖。
眼底的疯狂瞬间褪去几分。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与茫然。
她多久没听过盛苒这么叫她了？
久到快要忘了，她们曾经也是有过姐妹情分的。
匕首停在颈间，没有再往里推进。
盛苒看着她眼底的松动，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她声音放软：“姐姐，别执迷不悟了。你可以弥补之前的错，不一定非要死啊！”
“我从前不也臭名昭着，丧尽天良？只要能改，百姓们会接受你的。”
盛洁月的眼神晃了晃，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松了些。
盛苒以为她真的回心转意，刚要伸手去拿匕首。
却见盛洁月眼底突然闪过一抹狠厉！
她猛地反手一拧，挣脱盛苒的手。
匕首瞬间调转方向，冰凉的刃口直接架在了盛苒的脖子上！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我生来就是主角，凭什么要获取那些人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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