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狗皮膏药甩不掉,妊熙铁了心要跟着他们,怎么威胁都不听,朱英本还试图御剑飞快些叫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妊熙一手御风诀出神入化,飞起来竟然不比他们慢多少,别无他法,只好由她跟着。
朱英与严越俩人进野地向来没有明确目标,属于街溜子型游历,四处瞧一瞧,随手捡点材料,撞见值得一战的高阶灵兽则见机行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除非对方要不死不休,否则都是点到为止,毕竟只是为了练剑,没必要赶尽杀绝。
因此虽然他俩成天在野地里瞎晃荡,对灵兽而言,却顶多算是“那两个到处寻衅滋事、偷鸡摸狗的混账又来了”,除了打输架之后多吐他们两口口水泄愤之外,也没结下什么大仇怨,甚至有一回因为把一只横行霸道的雪鸮揍回了老家,还收到了被欺凌的小香鼬一族送来的谢礼——两株深埋在冻土层下的玉壶参。
可这回却不同以往,三人才刚踏入扶桑谷没多远,就被大大小小的灵兽接连攻击了数十次,过街老鼠似的,林内也异常静谧,较之以往安静了好几倍,一派风声鹤唳,危机四伏的景象。
“哗!”
严越横扫出一剑,剑气瞬间荡平了暴雨般落下的毒刺,妊熙指诀飞速变幻,顷刻间结成个光辉夺目的法印,一股强横的的灵压随之弥漫开来,引得周遭草木无风自动,飒飒震颤。
朱英本在袖手旁观,闻声莫名其妙地回头:“你干什么?”
妊熙肃然道:“是梅花刺蛾,竟然有这么多,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虫群聚集成势。”
话音刚落,但见寒芒一闪,剑锋斩过,蛾群栖身的灯笼树应声而断,满树飞蛾哗然大惊,慌张扑棱翅膀,争先恐后地四散遁入林中,不过片刻就没影了。
“……”妊熙散了指间灵光,面露不悦:“什么意思,不打?”
朱英从剑上一跃而下,莫问悬在身后,踩着潮湿的落叶往断木底下走去:“这附近灯笼木成林,刺蛾数以万计,你去打?”
妊熙随之翩然落下,身形如蝶,足尖轻盈地点着草尖掠过,蹙眉道:“它们主动攻击,不趁早收拾干净,徒增麻烦。”
朱英却若有所思道:“刺蛾性温和,通常不会主动攻击,更何况我们只是路过,并没有……”话音忽地一顿,似乎瞧见了什么,蹲下身来拨开草叶,指尖拂过树根处一道不起眼的阵法痕迹,还被粗暴地破坏了,留下一道入木三分的爪痕,顿时了然:“果然,这里也有人类来过。”
瀛洲难进不难出,自那十条浮槎开始摆渡,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桃源村却至今还没人满为患,足以说明大部分登岛修士都进了野地,想趁此良机大捞一笔,瀛洲则延续了一贯的三不管风格,只管把人接上来,至于他们往哪去,做什么,是死是活,一律事不关己,后果自负。
“这里离蓬莱山又不远,当然有人来过。”妊熙理所当然道:“那又如何?”
朱英懒得理她,兀自琢磨了一阵,挥手招呼:“严兄,你过来瞧瞧。”
严越依言落地,跟她并排蹲着端详半晌,朱英扭头问:“如何?”
“是陷阱。”严越颔首道,“但如此粗糙,奇怪。”
的确如此,此痕迹显然是个捕兽陷阱,且隐蔽得极好,范围足有百丈之广,多半是用来埋伏四五阶灵兽的。然而如此大费周折,却居然在最关键的围困之阵上掉了链子,哪怕他们两个外行都能看出那阵法绘制得粗陋滞涩,像个生手所作,看树底痕迹,恐怕布阵的人还没赶过来,就被里面的灵兽挣脱跑掉了。
布置这样的一个陷阱可不便宜,光是布阵所需的材料与符咒,对许多小宗门来说就是一笔大开支了,怎会这般滥竽充数?哪怕门中没有精通阵法之人,难道不能请他人助拳么?瀛洲如今又不乏有能之士,多费点钱财而已,总好过血本无归。
事出反常必有妖,附近灵兽的古怪说不准也与此事有关,朱英稍作沉吟,提议道:“再去别处看看,留意一下是否有类似的痕迹。”
严越点头同意,两人踩上飞剑正要走,妊熙却在身后问:“别处?这一处不管了么?”
“附近痕迹都被清理过,你想怎么……”
朱英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见她活像脚下生了根,一动不动地立在草叶尖,抄着手斜睨他们,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心念一动:“你有办法?”
妊熙却不答话,只骄矜地扬起了下巴,朱英不解其意,以为有什么困难,追问道:“是什么办法?如何施展?需要条件么?”
谁知妊熙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蹬鼻子上脸道:“需要,你求我。”
朱英脸唰地黑了,毫不犹豫地扭头御剑,“咻”一声破空而起:“严兄,走了。”
严越这个见面第一天就能张口求人的家伙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迟疑了一下,没跟上去:“我求你行吗?”
饶是妊熙嚣张惯了,恐怕也没听过这种要求,不由得一愣,朱英闻言嘴角一抽,又掉头飞了回来,强行把他拽走:“求什么求,少惯着她,让她自己玩去,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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