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脚步骤然顿住,周身汗毛倒竖。那股从山巅碾压下来的灵力波动如怒海狂涛,裹挟着金戈交击之声滚过天际,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猛地矮身躲进一块嶙峋怪石后,指尖掐诀敛去周身气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山巅之上,刺目霞光正自崩碎。靛青色的雷弧如狂蟒乱舞,将流云撕成碎片;赤红火焰凝成丈许火鸦,尖啸着撞向一道冰蓝色光幕,炸起漫天水雾。更有紫金剑气纵横劈砍,每一道都带着撕裂虚空的锐啸,将半座山头的积雪瞬间蒸成白汽。
付天死死按住震颤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能清晰分辨出至少三股截然不同的灵力气息在激烈碰撞,每一股都如山岳般厚重磅礴,散逸出的余波竟让他藏身的岩石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这绝非普通修士的争斗——那些动辄撕裂天幕的神通,分明是元婴老怪才能驾驭的本命神通!
忽然间,一声清越钟鸣自霞光中炸响,震得整座山峰都在嗡鸣。付天眼睁睁看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佛光轰然坠落,将那漫天雷火硬生生压下三分,却见另一道墨绿色的毒雾如潮水般反扑而上,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腥臭的腐蚀痕迹。
至少三位元婴......付天喉结滚动,悄悄将半个脑袋探出石后,瞳孔骤缩。山巅那片原本葱郁的古松林已被夷为平地,焦黑的断木与翻卷的冻土间,数道模糊身影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搏杀,法宝灵光几乎染透了半边天空。他甚至瞥见一柄断裂的玉如意从空中坠落,尚未触地便化作齑粉——那可是能引动天地灵气的上品灵器!
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付天打了个寒噤。他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等层次的争斗绝非他能插手,稍有不慎便会被余波碾成肉泥。当务之急,是趁这些老怪物无暇他顾,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那道身影快如流星,拖着淡青色流光掠向东方天际,两道紧追不舍的身影则裹挟着赤色与墨色罡风,三道长虹在云海中一追一逃,转瞬间便只剩三个模糊光点。山巅罡风呼啸,吹得乱石簌簌作响,付天从西侧断崖的灌木丛中猫腰钻出,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他刚才亲眼看见那三人在峰顶石台上激斗,法宝碰撞的灵光映红了半边天,此刻强者离去,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付天足尖一点,身形如狸猫般窜上峰顶,目光飞快扫过战场。青石台上残留着焦黑的剑痕与掌印,断裂的阵旗斜插在血泊里,空气中弥漫着灵力溃散后的淡淡腥味。他注意到石台角落有半枚断裂的玉简,刚要伸手去捡,脚下却踢到个硬物——是个被震飞的储物袋,袋口的符文已黯淡无光。付天心中一喜,飞快将储物袋揣入怀中,又抓起那半枚玉简塞进袖袋,正欲搜刮其他战利品,忽听得东方天际隐约传来破空之声。他脸色一变,不敢久留,转身便沿着峭壁上的藤蔓滑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中,只留下山巅呼啸的罡风卷着破碎的衣角,证明这里曾有人来过。
付天刚转过一道山坳,便见前方枯树下倚坐着一道狼狈身影。那人一身月白法衣已碎作破布条,大半染透了紫黑血污,胸口处更是破开一个狰狞血洞,碎骨混着模糊内脏从焦黑的创口外翻出来,暗红血液仍在汩汩往外渗,在身下积成一滩刺目的血泊。
他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容。曾经或许丰神俊朗的五官此刻拧作一团,涣散的瞳孔艰难聚焦在付天身上,干裂发紫的嘴唇翕动着,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致命伤口,让他喉间溢出痛苦的抽气,胸口血洞随之涌出更多泡沫状的血沫。
那是元婴修士独有的淡金色灵力在溃散,如同风中残烛般在伤口周围明灭不定。付天能清晰感知到,那缕曾经或许能翻江倒海的强大生命气息,正从那破碎的心脏处飞速流逝,如同被戳破的水囊般再难维系。修士腰间悬挂的墨玉牌已裂开数道细纹,牌面二字被血污浸染,正随着他生命的流逝渐渐失去光泽。
残阳的余晖穿过枯枝,在他枯槁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双曾经或许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与死气。付天站在三步开外,清楚看到他胸口那处致命伤边缘,还残留着一丝霸道的雷霆灵力,正死死绞杀着他最后挣扎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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