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宿命清算夜
蓝紫色的光从墙缝渗出，像毒蛇般缠绕上陆沉的脚踝。他盯着指尖尚未消散的金色公式，那钩状光芒正剧烈震颤着与虚空中的三千道锁链角力。
"哭就对了。"陆沉突然咧嘴一笑，靴底碾碎爬上来的光丝，"玄机子老狗终于忍不住掀桌子了。"
命书在半空炸开十七层防护界面，文字疯狂滚动：【警告！检测到三千六百道执法使命格波动】。墨无声地贴到陆沉背后，她脖颈上未愈合的咬痕还在渗血，那些血珠悬浮成诡异的黑雾。
地下暗室的青铜门突然浮现朱砂符咒，整面墙开始融化。陆沉反手将墨推向命书："启动多米诺协议。"他说话时袖中飞出数百道金线，每根都连接着天花板垂下的命格灯笼——那是借贷业务客户的抵押品。
"你管这叫防御？"命书边展开屏障边尖叫，"这分明是拿客户当人肉盾——"
熔化的青铜里刺出判官笔的笔锋，墨汁般的命格污染瞬间腐蚀掉三层结界。陆沉突然抓住一根连接着紫色灯笼的金线，狠狠扯断："青霞老祖，该还债了。"
百里外的云层中，正在闭关的元婴修士突然惨叫。他的本命法宝自动飞向篡命阁方向，沿途洒下的灵血化作屏障。判官笔的攻势为之一滞。
墨的牙齿已经咬穿嘴唇。她扑向从墙里渗出的墨汁，那些液体却突然凝聚成戴乌纱帽的人形。判官笔使者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无命者？正好当祭品。"
黑雾从墨的七窍喷涌而出，她抓住对方手腕的瞬间，整条判官笔命格竟被抽成丝线。使者踉跄后退时，墨的眼白已完全被黑色吞没，她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咕噜声。
"漂亮！"陆沉吹了声口哨，手中金线接连扯断，"碧水潭主！赤练仙子！该付利息了！"
整座暗室突然亮如白昼，数百个命格灯笼同时炸开。借贷者的本命法宝穿越空间而来，在虚空中结成璀璨的锁链网。某个灯笼里突然传来苏离的尖笑，噬魂鬼凤的虚影趁机扑向陆沉后背。
墨的身影鬼魅般横插进来。她吞噬过判官笔命格的右手精准掐住凤凰咽喉，黑雾与紫火相撞爆出刺目强光。陆沉趁机将金色公式拍入地面："收网！"
地板上浮现的命格方程式开始倒流，所有借贷命格形成闭环。噬魂鬼凤的虚影突然扭曲，苏离的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早就在等这一刻？"
"不然呢？"陆沉踩着开始结晶化的地板走向墨，"你以为我开善堂的？"他突然按住墨颤抖的肩膀，"丫头，吐出来。"
墨的瞳孔已经扩散到整个眼眶。她机械地张嘴，吐出的判官笔命格残片竟在空中组成模糊的预言画面：玄机子正在云端书写三千道金色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正在崩塌的命格大劫。
命书的警报界面突然全部变红：【检测到格式化进程加速400%】。陆沉盯着预言画面冷笑："老东西急了。"他忽然掰开墨的嘴塞进颗血色晶石，"咽下去，这可是用苏家嫡系炼的劫雷电池。"
暗室突然剧烈摇晃，借贷命格组成的防御链开始崩解。判官笔使者化作墨汁渗入地缝前，最后嘶吼道："你们根本不知道对抗的是什么！"
"知道啊。"陆沉踢碎正在结晶化的预言残片，金光在他指间凝成手术刀形状，"不就是个活得太久的老程序员么。"
墨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黑雾里漂浮着几行金色代码。命书立刻扑上去解析：【获取临时权限：命格预知lv1】。陆沉眯眼看向暗室顶部的裂缝："能撑多久？"
"三...三刻..."墨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她皮肤下开始浮现判官笔的朱砂纹路，那些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雾吞噬。
陆沉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命书界面："启动B计划。"血珠在虚空中组成新的金色公式，与之前所有借贷命格产生共鸣。整座篡命阁开始下沉，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你什么时候挖的地道？"命书边转化能量边尖叫。
"从收第一个客户开始。"陆沉拽着墨跳进突然裂开的地缝，"毕竟——"下坠中他抬头看向压下来的穹顶，"我这种灾星，总得留条后路。"
三百里外的云层突然被金色锁链洞穿，玄机子的叹息声震落无数命格灯笼的残骸。而在地底深处，墨皮肤上的朱砂纹路正逐渐组成新的预言画面：三千锁链尽头，隐约可见一本翻开的青铜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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