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天道现缺口
墨的牙齿还嵌在陆沉手腕上，无命深渊的黑雾从她眼眶里喷涌而出。陆沉指尖的金色公式在暴走能量中扭曲成钩状，勾住那些试图侵蚀他命格的黑雾。
"哭就对了。"陆沉用带血的手指轻抚墨的后颈，"但别对着我哭。"
地下暗室突然剧烈震动，墙缝里渗出蓝紫色的光。命书在半空疯狂翻页，书页边缘燃起幽绿色火焰。
【警告！检测到天道规则波动】
【命格大劫倒计时：71小时33分】
陆沉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嵌入的劫雷电池。那团跳动的银紫色电光此刻正与墨的黑雾产生诡异共鸣。
"有意思。"他舔掉手腕上的血，"原来无命者是天然的避雷针。"
墨突然松开牙齿，黑雾凝成的文字在她面前排列："他们在重组我的细胞。"
陆沉扳过她的下巴，瞳孔里闪过数据流："不是重组，是格式化。每次命格大劫都是天道在清理bug——比如你这样的无命者。"
暗室角落传来瓷器碎裂声。命书把自己摔在桌上，书页间渗出类似汗液的黏液。
【本机刚解析完上次劫雷数据】
【大劫本质是清除反抗者的杀毒程序】
陆沉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屋顶簌簌落灰。他抓起命书拍在墨的额头上："知道为什么玄机子要追杀我们吗？因为我们找到了天道的后门。"
墨的黑雾文字扭曲成问号形状。命书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展示出九寰命界的三千年来命格分布图——每次大劫后，紫色以上命格持有者数量都会精确减少37%。
"看这个。"陆沉用血在桌面画出分形几何，"劫雷优先劈那些命格进化到临界点的。玄机子不是清道夫，他是天道的园丁，专门修剪冒头的枝条。"
墨的指尖划过血图，黑雾自动补全了缺失的线条。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变成微型闪电在桌面跳跃。
命书发出尖锐警报：
【能量过载！】
【建议立即启动避雷针计划】
陆沉已经撕开上衣，劫雷电池被他粗暴地扯出一半。银紫色电光顺着血线流入墨的黑雾，在她胸口形成旋转的星云图案。
"理论上......"他声音因疼痛而扭曲，"无命者就像绝缘体，能把劫雷导向......"
整面墙突然汽化。玄机子的白玉舟悬浮在废墟外，舟首站着三个身披命格锁链的执法使。他们的面具上刻着"天地人"三个血色古文。
"陆沉。"中间的面具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你涉嫌非法篡改命格序列。"
墨的黑雾瞬间凝固成盾牌。陆沉却笑着举起血淋淋的劫雷电池："来得正好，正缺实验数据。"
命书疯狂闪烁：
【执法使命格分析完成】
【天地人三才阵，命格共享系统】
陆沉突然把电池按进墨的后背。少女发出非人的尖啸，黑雾暴涨成千米高的扭曲人形。那影子伸手抓住劈来的金色劫雷，像吸食面条般将其吞入体内。
"果然！"陆沉在震荡波中翻滚，"无命者能消化天道规则！"
白玉舟上，三个执法使同时结印。他们身上的锁链崩断，化作三万六千枚命格碎片组成的洪流。但墨只是张开嘴，那些碎片就像被黑洞吸引般没入她喉间。
命书突然展开防护罩：
【小心！】
【玄机子远程启动了格式化协议】
天空裂开蛛网状缝隙，一只由符文组成的巨眼缓缓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正在吞噬命格的墨，以及她身后狂笑的陆沉。
"看啊！"陆沉扯开染血的衣襟，指向苍穹，"这就是你们跪拜三百年的天道——不过是个害怕进化的老古董！"
巨眼骤然收缩。比太阳还耀眼的白光笼罩大地，却在触及墨的头顶时诡异地弯曲，像水流遇到礁石般分开。
墨的黑雾文字在强光中格外清晰："他们在哭。"
陆沉把劫雷电池残余能量全部注入她脊椎："让他们哭大声点。"
白光突然具现化成百万把剑。但在坠落瞬间，所有剑刃都调转方向，反而刺向天空的巨眼。那只眼睛第一次露出类似惊恐的情绪，匆忙闭合的眼睑夹断了半数光剑。
当最后一丝白光消失时，白玉舟已经变成漂浮的残骸。三个执法使面具碎裂，露出下面完全相同的脸——都是玄机子年轻时的模样。
"克隆体？"陆沉踢了踢最近的尸体，"难怪能共享命格。"
墨突然跪倒在地，黑雾凝结的皮肤下透出银紫色光芒。她颤抖着在地上写字："有东西在我体内生长。"
命书扫描后弹出红色警告：
【未知命格生成中】
【能量构成：45%劫雷+37%执法使命格+18%无命深渊】
陆沉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她腹部："我听见星星诞生的声音了。"
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命书突然展开城市投影，显示十八个地点同时出现命格畸变体暴走。
【格式化协议副作用】
【低阶命格者开始异变】
陆沉从墨身上扯下一缕黑雾，捏成细针形状："该给我们的客户发福利了。"
他刺破自己指尖，将血珠弹向投影。血滴在半空分裂成数百份，精准落在每个畸变地点上。
"篡命阁特别服务。"陆沉对着不存在的观众鞠躬，"首批命格避雷针，免费试用。"
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皮肤下的银光已经形成经络图案，新写的黑雾文字带着金属质感："他们在叫我母亲。"
陆沉望向正在崩塌的城市天际线，那里有无数扭曲的人形正从废墟中站起，每个头顶都连着细长的黑雾之线，线的另一端没入墨的脊椎。
"恭喜。"他轻吻少女汗湿的额头，"你刚成为新物种的子宫。"
命书突然自动翻到末页，空白页面上浮现玄机子的笔迹：
「你以为在对抗天道」
「实则正在成为天道」
陆沉合上书页时，墨的瞳孔已经变成两轮旋转的星云。她最后一次用黑雾写字，那些文字在完成瞬间就汽化了：
"我们才是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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