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在凌霄指尖凝成冰刃，却在他刺向龙族老者的瞬间汽化。老者第三只眼的竖瞳收缩成线，鳞甲缝隙渗出粘稠的黑雾："您不该怀疑老奴..."他撕开胸膛，跳动的至尊骨表面布满齿痕，"毕竟三万年前，是您亲手将吾族封入归墟。"
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凌霄掌心的星纹与老者鳞甲上的刻痕共鸣。海底砂石轰然塌陷，露出被珊瑚覆盖的青铜巨门。门环上的龙首石雕睁开琥珀色眼珠，慕瑶残魂消散前的声音突然在凌霄识海回响："别进去...那是我的..."
老者枯爪已按在门环，龙吟声震碎百里内的暗礁。门缝溢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星沙，凌霄的机械锁突然自主运转，在他视网膜投射出警告：【检测到时渊同频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三万年的守望，该终结了。"老者鳞甲片片剥落，露出下方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躯体，"请主宰取回您寄存的..."话音未落，门内刺出的青铜长戈贯穿他咽喉，戈尖挑着的正是那颗跳动的至尊骨！
凌霄暴退的身影被星沙缠住，巨门完全洞开的刹那，他看见门后悬浮的不是龙宫，而是由无数齿轮咬合的巨型钟表。表盘中央钉着具无头龙尸，龙爪握着的日晷指针，赫然是初代宗主佩剑的放大版！
"时渊第七观测站欢迎您。"云清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躯体在表盘上方重组，胸口嵌着的罗盘正吸收老者至尊骨的能量，"很荣幸为您展示...命轨的终极形态。"
青铜钥匙突然刺入凌霄太阳穴，慕瑶残留的魂力强行激活他的时空抗性。云清释放的禁锢波纹在触及他时扭曲，凌霄借着反冲力撞向表盘边缘的齿轮森林。机械锁发出尖锐警报，他的右臂开始不受控地数据化。
"没用的。"云清指尖牵动亿万条光缆，"从你踏入北冥海开始..."她突然僵住，凌霄的数据化右臂竟抓住光缆反向传输，"怎么可能？你的混沌体应该被锁死了！"
龙尸手中的日晷剑突然调转方向，凌霄在数据洪流中捕捉到慕瑶的残存意识。他任由机械锁侵蚀半边身体，左眼燃起虚无之火："你们是不是忘了..."被数据化的右手突然实体化，掌心握着从时渊偷渡来的血色齿轮，"我吃过天机阁的核心？"
齿轮嵌入表盘的瞬间，整个观测站的时间流速错乱。云清机械躯干出现重影，她的过去与未来形态同时显现。凌霄趁机跃上日晷剑，剑柄处浮现的掌印与他右手完美契合——这竟是专为太虚混沌体打造的兵器！
"不！！"云清的数据流开始崩塌，她的机械眼珠弹出警告框：【检测到主宰基因】。凌霄挥剑斩断光缆，剑气裹挟着时渊能量劈开表盘。钉在中央的无头龙尸突然蠕动，脖颈断面长出慕瑶的面容："快...拔剑..."
日晷剑却在此刻重若星辰，凌霄的混沌体被压得骨骼爆响。云清残留的头部组件发出讥笑："你以为她是慕瑶？仔细看看..."龙尸脖颈处的面容突然扭曲，浮现出初代主宰冷艳的脸庞！
机械锁在此刻突破临界点，凌霄的右半身完全数据化。他左眼流出血泪，用最后的人性压制暴走的虚无道则："不管是慕瑶还是主宰..."日晷剑突然轻如鸿毛，"我要的月亮，从来只有一轮！"
剑锋刺穿表盘核心的刹那，北冥海天翻地覆。青铜巨门崩塌成星屑，凌霄抱着逐渐石化的日晷剑坠向海底深渊。云清的最后一块芯片嵌入他机械化的右臂，弹出全息投影：【时空污染度89%】。
龙族老者的残躯突然从暗流中浮现，他胸口的血洞伸出肉芽缠住凌霄："您终于...看到真相了..."濒死的瞳孔映出恐怖画面：九重天阙之上，十二具与凌霄容貌相同的主宰尸体，正被锁链吊着抽取虚无本源！
"北冥龙宫的真相是..."老者化作光点消散，"三万具失败品的坟场啊..."
海底突然亮起无数幽蓝瞳孔，那是密密麻麻的龙族尸骸。它们心口都缺失了至尊骨，额头的往生印与凌霄的机械锁产生共鸣。日晷剑柄弹出暗格，里面蜷缩着慕瑶的一缕青丝——缠绕着青铜钥匙的断发突然绷直，指向东方正在逼近的青铜巨舟。
凌霄的机械化右臂自主结印，吞噬的时渊能量在背部凝成光翼。他撞破海面冲向雷暴云团，身后是苏醒的龙族尸潮。云层中降下血雨，巨舟甲板上的黑影拉开缠绕锁链的长弓，箭尖汇聚的正是慕瑶残魂的光点！
"这次..."凌霄的机械眼测算着九百种死局，"我要改写命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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