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皇后娘娘疼爱小叔子,可也别坑我这个情同姐妹的贴身侍女啊。天下人可是都知道的,信王一意孤行越走越远,皇上对信王,怎么说来的?红楼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皇上对信王是‘恨铁不成钢,恨水不成冰’,已然彻底失望,已生听之任之随他去之恨意。
见身边之人坚决不从,言语中断然拒绝,张嫣知个中缘由,乃略感不悦,再次抓起岑虹生的手说道:“我屋里的虹生呢,耳朵根子软,不要听信外头的流言蜚语。信王府不是那龙潭虎穴。”
这对姐妹正互相传递着爱恨情仇,忽有声声踏歌而行传到耳中。
皇家威严是做给别人看的,对自己老婆,特别是大老婆,那正经是一家人,不用装腔作势的。用不着太监提前传诏,坤宁宫里的人老远便听到了皇上飘忽而至的公鸭嗓子的嘶喊: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
苍穹浩浩,万劫茫茫,太长。
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
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
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
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
这是被梁山文教部篡改过的李白的《短歌行》,宴会乐曲。张嫣多聪明伶俐,立刻吩咐岑虹生传御膳房加个夜班做上几个酒菜,不,多上些好酒好菜。
皇上来得正好。岑女得令,乃得以解脱,提着灯笼扭着大屁股碎步快走往御膳房奔去,嘴里唱着那《短歌行》,心里头盘算着该如何对付掉皇后娘娘的乱点鸳鸯谱。
利川红的第二泡才好喝,把最好的留给最心爱之人。
天启帝喝着老婆端来的茶,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望着笑语吟吟的老婆,乃做昆曲白:“得皇后作妇,朕当作玉宫贮焉!”
张嫣笑道:“妾身可不去做那阿娇。万岁爷却要做那雄才大略的刘彻才好。”
“呜呼哉!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
年纪轻轻的朱由校从路上到屋里一直在喊自己老了。张嫣且知自己的皇帝老公胸藏豪情万丈,有一万件大事要做,且在感慨光阴易逝时不我待呢。“妾身知诗以言志,万岁爷要开天启盛世当格外保重龙体。妾身知道皇上今日勤于政事,午膳晚膳都还不曾用过。”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朱由校反复摩挲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两鬓,笑道:“咱夫妻二人就别拿腔拿调了,老婆,跟你说个事儿。”
“一定是个开心事!”
“开心事!今日内廷与内阁,加上孙承宗他们几个终于把天启年第一个七年发展经略拟定好了,方才着魏朝批红盖印,待下发实施!”
张嫣立马理了下云鬓整了整身上衣裳,深深道个万福:“恭喜皇上!”
“皇后同喜!”--朱由校美滋滋含了口茶,慢慢咽下,这是在以茶代酒贺喜事。“再跟你说个事?今日朕见了孙老儿,你道朕有啥重大发现?”不等老婆回话,朱由校大笑起来:“哼哼,看哪个混账王八蛋再敢背后非议朕不长胡须!孙承宗平生最为得意他那把大胡子,今日午后经筵之上,朕见那老小子竟然将胡须给剃了!问他何故?我那老师说‘新时代当有新气象,留胡子老气横秋,剃了胡子显精神。’他说:小老儿剃了胡子便是天启年代的胡服骑射,代表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说到此,朱由校猛拍大腿:“朕这七年大计先从天启朝的胡服骑射开始做起。”
扫兴。只见皇后皮笑肉不笑,不见老婆夫唱妇随,朱由校略感扫兴,乃强作笑颜道:“何人叫皇后娘娘不悦,朕办了他。”
张嫣本不想给正在兴头上的老公泼凉水,可忠君爱老公的情绪抑制不住,乃款款下拜,提醒皇帝施州之小天下之大两者不可比拟。彼之梁山司有句话,叫做‘汝之蜜糖,吾之砒霜’。施州小地方的成功经验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移风易俗急不得。你学习梁山可以,但也要看到林云留胡子、曹少穿明服。中华自古‘父在不留须,母在不庆生’,梁山之上留胡子不留胡子全凭个人喜好,庆生更是普遍流行,那是全然没有了规矩。
讲到规矩,那件事必须大讲特讲重点拎出来讲。“好好的明日黄花,被他林云轻飘飘给改成了昨日黄花。女儿不堪直视。”
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翻就翻。上一秒还在称赞那个林大帅道出建奴是为反贼之真谛,下一秒就为改个字眼跟人家杠上了。朱由校看着老婆涨红扑扑的小脸蛋,感觉好笑。
“成语么,说的人多了就固定成语了。请我家小张嫣不必纠结不放。”
见老公嬉皮笑脸的样子,张嫣愈发觉得皇帝老公简直成了梁山的走狗无脑吹,如此下去还得了。这江山是你朱由校的,姓朱不姓梁!你明明知道他林云对你老婆有非分之想,往重里讲那是欺君之罪,你倒好,无视无感。皇家威仪何在?可不能对梁山过于纵容。难保今日之林云不是来日之安禄山,今日之曹少不是来日之史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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