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艰难地说道:“铁穆耳,记住……守住汉法,护好百姓,别让……别让我和你母亲的心血白费。”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铁穆耳的心上。
铁穆耳知道,真金所说的“母亲”,指的是苏婉清。这些年来,真金一直没有再立太子妃,在他的心中,只有苏婉清一个妻子。
铁穆耳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儿臣记住了,父汗您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真金听了铁穆耳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松开了铁穆耳的手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真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但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模糊,仿佛失去了焦点。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再触摸一下那半块玉佩,然而,当他的手刚刚举到半空中时,却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重重地垂落下来。
整个御书房里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可怕。除了窗外呼啸的风雪声和朵颜那被极力压抑着的哭泣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响。那半块刻有“婉”字的玉佩,也从真金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一曲终了的余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
当真金猝然离世的消息传到忽必烈耳中时,这位历经无数征战的老皇帝正在万安山的猎场上。他手中紧握着弓箭,正准备射出一箭,然而,突然间,他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手中的弓箭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忽必烈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前来报信的内侍,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子殿下……于今日午时,薨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忽必烈的耳畔炸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退去。若不是及时扶住了身边的树干,恐怕他早已摔倒在地。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忽必烈那饱经沧桑的面庞滚滚而下。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心中的悲痛如同一股汹涌的巨浪,将他彻底淹没。
忽必烈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真金的身影。他想起真金小时候,那粉雕玉琢的小脸,总是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每当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奶声奶气地喊着“父汗”时,忽必烈的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温暖。
他还记得真金长大后,第一次代替他处理朝政时的模样。那时候的真金,虽然还略显青涩,但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智慧。他认真地审阅着每一份奏章,与大臣们商议着国家大事,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成熟稳重。
而当真金为了推行汉法,与他争辩时的固执,更是让忽必烈印象深刻。尽管他们在理念上存在分歧,但忽必烈知道,真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长远发展。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忽必烈一直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看着真金成长,看着他接过这江山,成为一代明君。可现在,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瞬间破碎。
“真金啊,我的儿……”忽必烈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久久不散。
回到大都后,忽必烈心情沉重,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将自己关在宫殿里,闭门不出。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去上朝,也没有接见任何大臣。
第四天清晨,忽必烈终于走出了宫殿,他身着素服,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踉跄地走向御书房。一进入书房,他的目光就被案上那堆积如山的《至元新格》手稿吸引住了。这些手稿是他和儿子共同心血的结晶,如今却成了他对儿子思念的寄托。
忽必烈缓缓走到案前,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半块掉在地上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他儿子的遗物,上面还残留着儿子的体温。看着玉佩,忽必烈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啊,是父汗对不起你,是父汗没能护好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忽必烈连忙擦干眼泪,抬起头来,只见安童正缓缓走进书房。安童看到忽必烈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走到忽必烈面前,双膝跪地,低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虽逝,但江山不能无主。臣以为,应立三皇子铁穆耳为皇太孙,他性子沉稳,又得太子殿下真传,定能守住这江山。”
忽必烈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安童,似乎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甘麻剌呢?他毕竟是长子啊,按照祖宗的规矩……”
甘麻剌,作为真金的长子,一直以来都备受瞩目。他常年镇守在漠北,手握重兵,威风凛凛。然而,他的性格却暴躁多疑,与他的父亲真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甘麻剌对于真金偏爱铁穆耳一事一直心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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