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之兄,你怎么在这儿发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男子回头,只见个穿粉色襦裙的少女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个画轴,“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看风景啊。你看,我刚从画院借来的《清明上河图》摹本,咱们一起去茶楼看看好不好?”
少女名叫赵婉儿,是宗室旁支的女儿,跟男子自幼相识,关系极好。她见男子盯着汴河的方向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一艘货船正缓缓驶离码头,还有个穿浅绿短打的姑娘站在岸边挥手,不由得好奇道:“靖之兄,你看什么呢?那姑娘是谁啊?”
男子收回目光,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个认识的人罢了。婉儿,咱们还是去茶楼吧,《清明上河图》我早就想看看了。”他说着,率先转身,脚步却有些沉重——他叫秦靖之,是武状元出身,如今在殿前司任都虞候,而那个穿浅绿短打的姑娘,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妹苏云卿,也是他心里藏了多年的人。可三年前,他父亲遭人诬陷,被打入大牢,苏家为了避祸,跟秦家断了往来,苏云卿也从此没再见过他。如今再见,她却好像早已把他忘了,跟别的男子说说笑笑,那般自在。
赵婉儿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跟着他往茶楼走去。刚走到街角,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几个身穿黄门官服饰的人骑着马疾驰而过,嘴里喊道:“圣驾将至,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街上的行人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往路边躲闪。秦靖之赶紧拉着赵婉儿躲到一家绸缎庄的屋檐下,看着那些黄门官过去,眉头皱了起来——如今徽宗皇帝沉迷书画,朝政都被蔡京、王黼这些奸臣把持,平日里很少出宫,今日怎么会突然驾临城南?
没过多久,就见一队御林军开道,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装饰华丽,车帘绣着五爪金龙,正是皇帝的御驾。秦靖之与赵婉儿赶紧躬身行礼,不敢抬头。
御驾缓缓驶过,秦靖之却敏锐地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还有徽宗皇帝的声音:“爱妃,你看这汴河的春色,比宫里的御花园还要美几分呢。”
一个柔媚的女声回道:“陛下说的是,只是臣妾听说,河北路那边不太平,陛下近日还在忧心边事,怎么今日倒有闲情出来游春了?”
“唉,边事自有大臣处理,朕难得有几日清闲,陪爱妃出来散散心也好。”徽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再说了,王黼明日寿宴,朕已经准了他的假,让他好好热闹热闹,也算是朕对他的恩宠了。”
秦靖之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沉——如今河北路契丹游骑蠢蠢欲动,厢军粮草短缺,将士们在边境忍饥挨饿,可皇帝却还在陪妃子游春,奸臣还在忙着办寿宴,这样下去,大宋的江山,迟早要出大事!
他正想着,就见御驾队伍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王黼的管家,正骑着马跟在御驾旁边,手里拿着个礼盒,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秦靖之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只是个小小的都虞候,人微言轻,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
赵婉儿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靖之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靖之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刚才人太多,有点闷。咱们还是赶紧去茶楼吧。”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秦都虞候!请留步!”
秦靖之回头,只见个穿紫色官袍的人快步走来,是御史台的御史张叔夜。张叔夜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进谏,在朝中颇有声望,秦靖之对他一向敬重。
“张御史,不知找下官有何事?”秦靖之躬身行礼。
张叔夜看了眼旁边的赵婉儿,压低声音道:“秦都虞候,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靖之点点头,跟赵婉儿说了句“你先去茶楼等我”,就跟着张叔夜走到旁边的小巷里。
“秦都虞候,你可知今日陛下为何出宫?”张叔夜开门见山,脸色凝重。
秦靖之摇头:“下官不知,只听见陛下说要陪妃子游春。”
“游春?”张叔夜冷笑一声,“他是去城西的‘玲珑阁’,那里有个刚从江南来的歌姬,名叫李师师,据说色艺双绝,陛下早就想去见一见了!”
秦靖之闻言,大惊失色:“什么?陛下竟然为了一个歌姬,在这国难当头之时出宫?”
“国难当头?”张叔夜叹了口气,从袖袋里摸出一份奏折,递给秦靖之,“你自己看,这是河北路安抚使刚送来的急报,契丹游骑已经攻陷了雄州的两个村寨,杀了十几个百姓,掳走了几十头牛羊,可王黼为了不影响他明日的寿宴,竟然把这份急报压了下来,还跟陛下说河北路一切安好!”
秦靖之接过奏折,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白。奏折上写得清清楚楚,契丹游骑在雄州边境烧杀抢掠,厢军因为粮草不足,根本无力抵抗,请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调拨粮草。可这样重要的急报,竟然被王黼压了下来,只为了他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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