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苓在李松青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整个人软软地靠着。
“还难受吗?”他低头温声问着。
许云苓不想让他担心,便摇了摇头。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这么久?
她看着身上的衣服,抬头焦急看他,“你怎样?伤到哪了吗?”
“没事,没伤哪。”
李松青简单答了答,取过一旁的竹筒递了过去,“烧开过的,要喝些吗?”
点了点头,许云苓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瓜子晕沉沉的,肚子也疼得厉害。
她想,许是潭水太冰激着了。
李松青先前已经寻来了不少的野果子。
也亏如今是五月末,山里不少的野果子相继成熟,加上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又懂药,三人勉强能果腹。
天已经亮了,简单吃了些果子,喝了几口热水,李松青看她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好,便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不急,再歇一日,养足精神才好赶路。”
许云苓还要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拍了拍,眼神制止。
三人都休息了一会儿,他让娘子在洞里歇着,自己则带着宋怀山出去了一趟,不过怕她害怕,两人并没有走远。
许云苓也相信他,他们走后,她勉强打起了一丝精神,用竹筒继续烧水,让他们回来能有口热的喝。
大半日后两人才回来,每人的后背上都背了一捆柴。
不过宋怀山右手受伤,背柴的样子有些可怜,但他依旧坚持着。
这种时候自然是齐心协力,不拘什么身份,李松青也不惯着他。
不过也是难为他了,这样的家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
李松青出去这一趟,不仅找了柴,还找了一些驱寒的药草和野菜。
甚至还有一串用草绳穿着的溪鱼,几块沾着新鲜泥土的葛根。
都没有工具,也不知他怎么挖出来的。
“找药时看到葛藤了,就顺手挖了。”
李松青轻描淡写,掏出匕首给葛根熟练刮皮。
许云苓一眼便看到他指甲缝里的污泥和手背上的划痕,心下莫名一抽。
借着递热水的动作,她正要看看他的手腕,却被他用竹筒轻挡开。
“去那坐着看火,这儿我来弄,今晚咱们喝鱼汤。”
一堆火上架着一块大石头,上头煨着好几个大竹筒,都是李松青在两人昏迷前弄来的。
许云苓坐了回去,看着他刮好葛根皮,又利落将鱼开膛破肚,把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明明自己也受了伤,却像个不知疼痛和疲倦的人儿似的,无声撑起了一切。
暮色四合时,药香混合着鱼鲜气儿在洞中弥漫。
许云苓坐在火堆旁,看着前方忙碌的两个男人身影,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条件不好只能一锅炖。
但出乎意料的是,混合着野山姜、鼠尾草、狗骨节、葛根的鱼汤,鲜美异常,还透着股药香,这样的汤喝下去,整个人肯定都暖透了。
李松青递过来时,许云苓却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先让他喝了第一口。
他方才一直在忙,忙着处理食材,添柴加火,汤好了又忙着分出来降温,自己都没顾上。
等他咽下汤,她才低头慢慢喝着。
暖流顺着喉滑入腹中,绞痛稍缓。
山里入了夜,温度便越来越低。
累了一天,三人围着火堆取暖,和衣而眠。
许云苓睡在最里头,李松青守着她,而宋怀山则在另一头。
躺下前,她将身上的外袍悄悄扯了扯,给他盖住膝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就着自己的掌心塞进了衣袍里,暖意相融。
上半夜是宋怀山值夜。
他靠着火堆背对着夫妻俩,火光将两人依偎的剪影投在洞壁上,身后传来李松青安抚她的动静,很小声,很细微……
白日里看到的,听到的,都让自己对这份执念有了新的感触。
宋怀山不得不承认,姓李的的确有两把刷子,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不如他。
半生所学,经史子集、权势地位,在这两日中却毫无用处,比不上几把野草、几条破鱼来得实在。
还有……她对他的全然依赖和真心。
疼得要死,可这局面也是自己心甘情愿陷进来的,怨不得谁……
一夜无话……
第二日许云苓醒来时,天才微微亮,值后半夜的李松青,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又在编什么东西。
只要有空他便一直在编东西,好像是在编藤绳。
昨日她隐隐听夫君说了一嘴,西边峭壁多,大概之后有用途吧。
喝了些热水,吃了野果子就要出发了。
怕她不适应,他说了他们要走的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要沿溪西行,要爬好几段陡坡,还有一段很长的峭壁。”
他看着她,“能行吗?”
许云苓同样静静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略显苍白的小脸上目光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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