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灶房的微光就先于日头漫了出来。阿月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映得她脸颊暖融融的。姬云帆抱着捆新劈的细柴站在门口,看她正用竹铲翻动锅里的粥,蒸汽模糊了她的眉梢,像蒙着层晨雾(他把柴靠在门框上,轻手轻脚地往灶前凑,生怕惊了这团暖 ,“我来添柴吧,你去看看蒸笼里的馒头”)。
阿月转头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水汽的凉(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开灶膛前的位置 ,“刚闻着面发得正好,该上汽了”)。姬云帆蹲下身添柴,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脚边——昨日她踮脚晾衣裳时踩过的那块青石,被他悄悄垫了半块木片,此刻正稳稳托着她的布鞋。
灵木域主蹲在藤架下数新抽的芽,指尖刚要触到最嫩的那片,就被青岚域主轻轻按住手背(他手里还攥着刚削好的竹片,带着草木的清气 ,“别碰,晨露还没散,碰了容易蔫”)。灵木域主抬头时,看见他鬓角沾着片碎叶,像昨日自己帮他摘去的那片,忍不住抬手拂了拂(指尖擦过他耳廓,两人都顿了顿,藤叶在头顶沙沙响,像在替他们把没说的话藏进风里 )。
“孩子们的风筝线断了,”青岚域主忽然想起什么,往院角指了指,“我找些韧藤编新的。”灵木域主看着他转身时,竹片在臂弯里轻轻晃,忽然道:“我去摘些胶果,涂在接口处更牢。”青岚域主脚步一顿,回头时眼里的光比藤架上的露还亮(“好啊”,他应着,声音里裹着笑,像被晨阳晒化的糖 )。
玄冰域主打开药柜时,那只写着“薄菏”的罐子正对着他,罐口沾着点山桃的甜香。沙海域主抱着晒干的药草进来,看见他指尖在错字上轻轻敲(他把药草放在柜顶,故意往他那边挤了挤 ,“要不我帮你重写个标签?”)。玄冰域主没说话,却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够放整捆艾草的位置,余光瞥见他耳尖又红了,像罐子里偷偷藏着的那颗熟透的山桃。
“后山的薄荷该收了,”玄冰域主忽然道,“下午去采些?”沙海域主手一抖,艾草叶落了两片在柜面上(他赶紧捡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慌 ,“好,我去拿竹篮”)。玄冰域主看着他几乎是小跑着出去的背影,拿起那只罐子,指尖在“荷”字上慢慢描,忽然觉得这错字也没那么碍眼了。
玄黄域主坐在廊下补孩子们磨破的鞋,线轴在膝头转得轻响。灵木域主端着刚晾好的药茶过来,看见她针脚在布面上绕出的圈,像藤架上的缠春藤(他把茶碗放在她手边的石桌上,瓷碗碰着石面轻响 ,“孩子们跑太快,鞋总磨脚”)。玄黄域主抬头时,茶雾正漫过他手腕上那道浅痕,像在替她轻轻吹过(“等藤架搭好了,让他们在底下玩,就磨得慢些了”,她把补好的鞋放进竹筐,里面已堆了七八双,每双鞋头都绣着小小的芽 )。
日头爬到半空时,孩子们的风筝终于飞了起来,竹骨上糊着的绵纸,是阿月用浆糊混着桂花汁粘的,飞得高了,竟飘出淡淡的香。风筝线在青岚域主手里轻轻抖,灵木域主举着胶果往接口处涂,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跟着风筝晃;灶房的粥香漫过石桌,姬云帆帮阿月把蒸笼端下来,木屉相撞的声里,裹着她笑他被蒸汽熏红的眼;玄冰域主采的薄荷摊在晒架上,沙海域主往上面撒着细沙防蛀,指尖偶尔碰在一起,像两片相擦的叶;玄黄域主补好的鞋晒在竹篙下,缠春藤的卷须悄悄绕上来,把线脚里的暖,一圈圈缠进自己的脉络里。
缠春藤又长了半寸,新枝缠着老藤打了个结,比昨日的更紧些。风从裂界遗址吹过来,带着远处的尘,却在院门口就被藤架拦了下来,只剩下裹着草木香的暖。竹筐里的草药、石桌上的山桃、灶房里的甜香,还有孩子们追着风筝跑的笑,都被这藤缠在一起,在日头里慢慢酿,像坛正温着的酒,等哪日开封,便漫出满世界的软。
暮色像浸了水的棉絮,一点点漫进院子时,玄黄域主正把最后一盏灯笼挂在藤架的横竹上。竹钩勾住灯绳的瞬间,她手腕轻轻一转,灯笼便在风里晃出圈橘色的晕,恰好落在青岚域主刚搭好的竹梯旁(她抬头望了眼藤架顶端,缠春藤的新枝已快够到灯笼穗 ,“今晚风软,灯笼该能亮到天明”)。
灵木域主蹲在兰草边,借着灯笼光数叶片上的露水。青岚域主拎着壶温水走过来,壶沿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出细珠,滴在他手背上(他把水壶往石台上放时,特意往灵木域主那边推了推 ,“刚烧的,温着喝正好”)。灵木域主抬头时,看见他袖口沾着点泥土,像下午埋竹桩时蹭上的,便伸手替他掸了掸(指尖扫过布料的纹路,像抚过新抽的藤条 ,“明日该晴了,土会松些”)。青岚域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沾了露水的指尖,忽然想起下午他往藤架下埋的那截竹桩,桩头被他削得格外圆,像怕硌着土里的兰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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