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的手指有些发颤,拿起那枚令牌贴在眉心:“我爹临终前说,等我找到刻着‘孙’和‘宸’的令牌,就能明白自己的身世。”
王承恩在一旁抹眼泪:“这是魏国公当年给三个心腹家仆做的,说不管将来魏家出什么事,拿着令牌的人要互相照应。”他指着“周”字令牌,“周显的父亲就是当年的账房,‘孙’字令牌本是给宸儿的养父,也就是孙将军的父亲的。”
朱由检拿起那枚“魏”字令牌,见背面刻着个“玲”字,忽然想起魏玲的名字。“这枚该是魏家自己留着的。”
洪承畴忽然道:“那盒子底下好像还有东西。”
掀开绒布,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张地契,写着江南一处宅院的地址,落款日期正是魏家被抄家的前一年。
“这是魏国公给女儿留的后路。”杨嗣昌看着地契,“看来他早料到会有变故。”
周显的儿子忽然指着地契角落:“这里有行小字!”
众人凑过去看,见上面写着:“玲儿若见此契,速带宸儿去江南,莫回京城。”
孙传庭的眼圈红了:“原来魏家姑姑当年是想带我走的……”
朱由检把令牌和地契放回盒子,忽然道:“让周显的儿子把地契带去江南给周显看看,告诉他,魏家的旧宅院,朝廷会派人修缮,让他放心。”
“陛下不收回吗?”洪承畴问道。
“魏家有功于朝廷,这点产业算什么。”朱由检盖上盒盖,“孙将军,这盒子你收着吧,也算是了却你父亲和魏国公的心愿。”
孙传庭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接下来的几日,御花园里格外热闹。周显的儿子和朱慈炤忙着改进木船,给轮子加了铁轴,跑起来果然快了不少。洪承畴则缠着工匠教他做木轮,说是要给边关的粮车做个样品。孙传庭拿着那三枚令牌,整日在工坊里琢磨,有时会对着令牌发呆,有时会和王承恩聊起魏家的旧事。
朱由检倒是清闲,每日除了批阅奏折,就蹲在湖边看他们忙活。这天傍晚,他见孙传庭正把三枚令牌用红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忽然笑道:“戴着不沉吗?”
“不沉。”孙传庭摸了摸令牌,“戴着踏实。”
杨嗣昌捧着本新到的奏折进来,是江南巡抚写的,说周显见了地契,在牢里哭了半晌,还说要把自己收藏的魏家旧图纸都捐给大同的工坊。
“他倒懂事。”朱由检接过奏折,在上面批了“准”,又加了句“赏周显一壶好酒”。
“陛下,孙将军说想把大同的工坊改名叫‘三家坊’,取魏、孙、周三家之意。”杨嗣昌补充道。
“挺好。”朱由检望着湖面的晚霞,“让工部拨些银子,把工坊修得结实些,再招些工匠,让手艺传下去。”
正说着,朱慈炤忽然喊:“陛下!快看我们的船!”
只见木船在湖里飞快地游着,周显的儿子站在船头,手里举着个新做的木轮,笑得格外开心。洪承畴在岸边拍手,喊着让他们再快点。
孙传庭忽然道:“陛下,臣想好了,不去江南了。”
“哦?”
“臣要留在大同,把‘三家坊’办好。”孙传庭望着木船,“魏家姑姑没能带我走,我就在这儿守着她和父亲惦记的手艺,也算是种补偿。”
朱由检点头:“也好。让杨嗣昌给你拟道旨意,封你为工坊总管,以后边关的粮车、水车,都由‘三家坊’承做。”
杨嗣昌刚要应下,却见朱由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个新刻的木令牌,上面刻着“明”字,背面还有个小小的太阳图案。“把这个也加到‘三家坊’里,算是朝廷认下这门手艺了。”
孙传庭接过令牌,和脖子上的三枚串在一起,红绳在夕阳下闪着光。
夜幕降临时,众人都散去了,朱由检却还坐在湖边。杨嗣昌陪着他,见他手里拿着那枚“明”字令牌,在月光下轻轻摩挲。
“你说,魏国公要是知道现在这样,会不会安心些?”朱由检忽然问。
“会的。”杨嗣昌望着远处工坊的灯火,“手艺传下去了,人心也齐了,比什么都强。”
朱由检笑了,把令牌揣回怀里:“明天让工匠做些小令牌,给朱慈炤和周显的儿子各送一个,就刻‘坊’字,算是‘三家坊’的新记号。”
远处传来洪承畴的吆喝声,大概是又在和工匠争论木轮的做法。孙传庭的笑声混在里面,格外响亮。杨嗣昌忽然发现,湖边的柳树下,放着个小小的木盒,正是装着三枚令牌的那个,盒盖没盖严,露出里面的绒布边角,在月光下像朵悄悄开着的花。
风从湖面吹过来,带着水汽的凉,远处的木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轮子偶尔随着水波轻轻转一下,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第二天一早,朱慈炤和周显的儿子就蹲在工坊门口等新令牌。杨嗣昌让人送来时,两个少年捧着刻着“坊”字的木牌,互相炫耀着边角的花纹——朱慈炤的令牌上刻了朵小梅花,周显儿子的则刻了个小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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