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白白受苦?怎么能让他连个安稳的疗伤之地都没有?
“传令下去,”
沈砚舟深吸一口气,语气冷得像冰。
“再加速!今夜务必赶到下一个驿站换马!告诉马车里的医女,若时姑娘和崔大人有半分差池,她也不用活了!”
林忠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去传令。
夜色渐深,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沈砚舟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他的目光死死锁着那辆马车,脑子里全是时晚夏昏迷前的模样——她当时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地说:“殿下……楚州的百姓……没事了吧?崔大人……一定要救他……”
她到最后,想的还是别人。
这一路,幸好没有不长眼的盗匪或嵘阳王的余党阻拦。
原本需要七日的路程,他们硬是用了五日,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看到了京城那巍峨的城墙。
城门口早已围了一群人,为首的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余恒,他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宫服,手里拿着拂尘,看到沈砚舟的车队,立刻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
余恒跪倒在地,声音都带着哭腔。
“殿下可算回来了!陛下得知楚州之事,这几日茶饭不思,就盼着您带时大人、崔大人他们平安回来!”
“老奴奉陛下旨意,已带太医院的七位太医在此等候,就等您来了,立刻送三位大人入宫治疗!”
沈砚舟翻身下马,动作急切得差点踉跄。
他没理会行礼的余恒,径直走到马车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
时晚夏依旧没醒,脸色比之前更白了,连嘴唇都没了一丝血色。
崔知浩躺在另一辆马车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可还是能看到被子下他身体的颤抖,那是疼得忍不住的本能反应。
林逸羽稍好些,却也断了一条胳膊,脸色同样苍白。
“快,”
沈砚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把他们抬进软轿,小心点,别碰着伤口!”
太医们连忙上前,动作轻柔地将三人抬进早已备好的软轿里。
余恒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要不要先回东宫歇息片刻?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不必了,”
沈砚舟摇摇头,目光追随着软轿的方向,“孤现在就去见父皇。”
御书房里,檀香袅袅,可空气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御熙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一份奏折,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他鬓角的白发比几日前提了不少,眉宇间满是焦虑——楚州之事传回京城时,他就知道情况危急,可他没想到,嵘阳王竟敢如此大胆,不仅要谋反,还敢对他的臣子下此毒手!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沈御熙立刻放下奏折,抬头看向门口:“让他进来!”
沈砚舟快步走进殿内,身上的风尘还没来得及打理,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沈御熙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急切,“快说,楚州到底怎么回事?时晚夏和崔知浩他们怎么样了?”
沈砚舟直起身,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父皇,此次楚州之危,全是嵘阳王一手策划。”
“他早就私通北狄,意图以楚州为跳板,颠覆我苍凌江山。”
“儿臣到楚州时,他已经控制了城门,屠戮百姓,逼迫官员投降。”
他顿了顿,想起楚州城内的惨状,声音忍不住发颤:“崔知浩为了把嵘阳王私通北狄的罪证送出来,暴露行踪,被嵘阳王的人抓住。”
“儿臣后来才知道,他在狱里受了三天三夜的酷刑——烙铁烫、鞭子抽、甚至还被钉了指骨……可他硬是没松口,直到林逸羽和时晚夏潜进去救他,他怀里还揣着罪证。”
“时晚夏呢?”
沈御熙追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提到时晚夏,沈砚舟的声音更低了:“时晚夏为了解楚州之围,主动提出潜入敌营查探布防。
她在水里泡了三个时辰,冻得差点没了知觉,后来又为了救崔知浩和楚州百姓,和嵘阳王的暗卫交手,左肩中了一箭,还被暗卫的毒掌拍中了胸口……儿臣找到她时,她已经咳了血,却还在指挥百姓突围。”
“放肆!”
沈御熙猛地一拍龙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他脸色铁青,眼底满是怒火:“嵘阳王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外敌,屠戮百姓,还敢如此折磨朕的臣子!他以为他是皇弟,朕就不敢动他吗?!”
他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簌簌”的声响:“传朕旨意,立刻封锁嵘阳旧部,将府里所有人都抓起来,严加审讯!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父皇息怒,”
沈砚舟连忙上前,“嵘阳王的余党还没清除干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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