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立刻驱车前往顾言的老家。那是一个偏远的山村,打听了半天,才有人告诉他,顾言在女儿去世后,就搬到了村外的废弃信号塔下,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屋,很少与人来往。
深夜十点,江澈来到废弃信号塔下。信号塔高耸入云,在月光下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棚屋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蓝光。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棚屋里堆满了电脑和服务器,线缆杂乱地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你终于来了,江澈。”男人的声音沙哑,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江澈的心脏狂跳:“师父,真的是你?这个软件,是你开发的?”
顾言缓缓转过身,江澈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疤痕,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眼神冰冷而空洞。“是我。”他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暗红色液体,轻轻晃动着,“三年前,他们用最卑劣的手段把我踢出局,看着我女儿病死在医院里。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让所有践踏法律、压榨员工的公司,付出代价。”
裁员黑名单
林默推开创科大厦23层玻璃门时,消毒水的味道正顺着中央空调的风口弥漫开来。作为刚调任的人力资源部主管,他接手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推进公司年度“结构性优化”——也就是裁员。总裁办公室的邮件里附着一份加密名单,末尾用红笔标注着:“务必本周内完成,事关公司机密项目。”
办公区静得反常,只有键盘敲击声零星散落。他的工位在角落,刚坐下就发现桌角贴了张泛黄的便签,字迹潦草:“别碰黑名单最后一页。”林默嗤笑一声,只当是前任留下的恶作剧。人力资源部向来是众矢之的,前任主管上个月突然离职,据说走得匆忙,办公桌上的绿植都枯成了干草。
打开加密文件时,电脑屏幕突然闪了下,名单加载出36个名字,最后一页只有一个人——陈敬,研发部核心工程师,入职年限15年。备注栏里只有一串奇怪的编号,没有裁员理由。林默皱了皱眉,拨通了研发部总监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电流的滋滋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指甲刮擦听筒的刺耳声响。
“新来的?”隔壁工位的女孩探过头,她叫苏晓,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得知林默要处理裁员名单,她手里的咖啡杯猛地一颤,褐色的液体溅在桌面上,“尤其是陈敬,你最好……换种方式沟通。”
“有什么说法?”林默追问。苏晓却突然站起身,慌乱地收拾起文件,只丢下一句“下班前再说”,就匆匆冲进了电梯。林默盯着电脑屏幕上陈敬的照片,男人穿着白衬衫,眼神平静,可照片边缘不知为何,有一圈淡淡的黑渍,像是被火烧过。
当天下午,林默试着联系陈敬,内线电话无人接听,工位也空着。研发部的同事们要么低头装忙,要么含糊其辞。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程序员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工三个月前就不在了,他的工位晚上会亮灯。”
夜幕降临,23层的员工陆续下班。林默为了核对裁员补偿方案,独自留在办公室。中央空调的温度突然骤降,他裹紧西装,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路过研发部时,果真看到一个工位透出昏黄的光——正是陈敬的位置。
磨砂玻璃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林默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记得苏晓说陈敬已经不在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那身影突然僵住,转椅发出吱呀的怪响,缓缓转了过来。
是陈敬。他的白衬衫上沾着褐色的污渍,头发凌乱,眼镜片裂了道缝。可最让林默头皮发麻的是,男人的左手手腕处,有一圈深褐色的勒痕,像是被电线缠绕过。“你找我?”陈敬的声音沙哑,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林默喉咙发紧,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公司……要进行人员优化。”他的话刚说完,陈敬的嘴角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又是优化?”他缓缓站起身,办公室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上次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林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纸张散落的哗啦声。他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上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电脑屏幕不知何时亮了起来,裁员名单上的名字正在一个个变淡,最后只剩下陈敬的名字,字体变成了刺眼的红色,还在不停地闪烁。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晓发来的短信:“别待在办公室,快下来!”林默刚抓起手机,就听到门锁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反复撬动。门外传来陈敬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裁我?我还有项目没做完……”
他顺着消防通道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在大厅撞见了气喘吁吁的苏晓。女孩脸色惨白,拉着他钻进一辆出租车:“陈敬三个月前就死了,死在公司的机房里。”
原来,去年公司推进机密项目“数字永生”,试图将员工的意识上传到云端,打造永不疲倦的数字员工。陈敬作为核心技术人员,发现项目存在致命缺陷——上传意识的员工会逐渐失去自我,最终变成只会执行指令的代码。他拒绝继续研发,还打算曝光这个秘密。
“上个月的裁员名单里,第一个就是他。”苏晓的声音发颤,“HR主管亲自去谈,两人在机房吵了起来。后来监控拍到陈敬独自走进机房,再也没出来。等发现时,他已经没气了,手腕缠着机房的电线,电脑屏幕上全是乱码。”
林默后背发凉,他突然想起裁员名单上的编号,和陈敬工牌上的编号一模一样。“那为什么这次名单里还有他?”
“因为项目失控了。”苏晓从包里掏出一份残缺的报告,“陈敬的意识成功上传了,但他保留了自主意识。现在公司的系统里全是他的痕迹,总裁想通过裁员程序,彻底删除他的数字体。”
出租车刚到小区门口,林默的电脑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来电人是陈敬。他犹豫着接通,屏幕里的陈敬浑身是血,背景正是那间机房。“他们删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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