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突袭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干涸河床上那支本就濒临崩溃的队伍。
混乱取代了争执,绝望化为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挡住它们!保护担架!”
白幽的咆哮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如此无力。
他化身的白狮被三头体型异常硕大、覆盖着骨刺的狼形污染兽死死缠住。
利爪每一次挥击都能带起一蓬污血和碎肉,但这些悍不畏死的怪物仿佛不知疼痛,只是疯狂地扑咬,用扭曲的身体阻挡他回援的脚步。
金色的瞳孔焦急地扫过战场,心在不断下沉。
本霸天腹部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鲜血浸透了他的皮裤,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但他依旧如同磐石般挡在担架前方,挥舞着那根临时充作武器的粗壮兽骨。
每一次砸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但他移动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头敏捷的蛛怪绕过他,扑向侧翼!
“滚开!”云魁怒吼,手中淬毒的短矛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一头蛛怪的复眼。
云娇娇则身影如鬼魅,双刀翻飞,护住另一侧。两人配合默契,将昏迷的云汐和墨鳞死死护在中间,但在如此缺衣少食又危险的鏖战中,两人的体力在飞速消耗,每一次格挡都显得越发艰难。
整体的溃败已无法避免。
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战的兽人们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抵抗。
野猪族的战士们怒吼着发起冲锋,却轻易被污染兽分割包围,尖锐的獠牙撕不开怪物坚韧的皮肉,反而被从侧面和背后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叫。犰狳战士们蜷缩成球试图防御,却被力量更大的怪物整个叼起,狠狠砸向岩石!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顶不住了!”
“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逃跑,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残存的斗志。
战士们不再试图反击,而是惊慌失措地向后奔逃,试图远离那些恐怖的爪牙。队伍被彻底冲散,化作一小股一小股各自逃命的惊弓之鸟。
“不要散!向我靠拢!”
白幽目眦欲裂,奋力撕碎一头狼兽,试图收拢部下,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惨叫和嘶吼声中。
他看到本霸天为了掩护一个摔倒的熊猫幼崽,硬生生用后背扛住了一头污染兽的利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看到云魁为了引开扑向担架的敌人,肩膀被狠狠撕下一块肉;
最令人心悸的是田鼠一族。
他们本就胆小,此刻更是彻底失去了方寸。
少族长吱吱在极致的恐惧中发出尖锐的哀鸣,连滚带爬地试图钻入任何可能藏身的缝隙,却被一头浑身流淌着粘液的污染兽的阴影彻底笼罩。
那怪物并没有立刻杀死他,而是用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复眼死死盯了他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留下一个冰冷的印记,然后才扑向其他目标。吱吱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眼神空洞,仿佛魂灵已被抽走。
白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迷踪兔!听令!”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怒吼,声音穿透部分喧嚣,
“散开!隐匿!以白狮咆哮为号,东北方向三里外黑石坡集合!快!”
这是最后的选择。
化整为零,利用迷踪兔族的天赋,尽可能多地保存有生力量。
听到命令的迷踪兔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烁,迅速脱离战团,借助地形和混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荒原的阴影之中。他们的撤离并非逃跑,而是执行命令,为族群保留最后的种子。
白幽又奋力冲杀,找到几个还在苦苦支撑的小股队伍,嘶哑地下达了同样的指令。
最终,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被污染兽重点围攻的担架方向,一咬牙,发出一声震天的、充满不甘和决绝的狮吼,随即化身一道金色流光,强行突破包围,向东北方向遁去,吸引了大批追兵。
首领的“撤离”信号和吸引火力的行为,让残存的兽人们终于找到了方向,拼尽最后力气,向着各个方向溃散奔逃。
屠杀渐渐平息。
污染兽们并没有急于追击所有逃散者,它们的任务似乎是驱散和削弱。它们在布满尸体的河滩上徘徊,发出低沉的嘶吼,最终缓缓退去,消失在荒原的暮色中,如同来时一样突兀。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夜色笼罩四野,荒原的温度骤降,寒冷刺骨。
黑石坡,只是一片不起眼的、布满了黑色砾石的缓坡。一点微弱的、被精心遮掩的篝火在背风处点燃,映照着一张张惊魂未定、写满悲痛和疲惫的脸。
白幽回来了,带着一身新的伤痕和仅存的十几名白狮战士。
本霸天被两名熊猫战士搀扶着抵达,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几乎无法站立。云魁和云娇娇带着昏迷的云汐和墨鳞,以及几名迷踪兔战士,艰难地抵达,老两口身上都添了新伤。
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小股队伍循着记号或听到风声汇聚而来。野猪族来了七八个,个个带伤,犰狳族只回来了三个,甲壳破碎。还有其他小部落的幸存者,人数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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