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安冷嗤,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拂袖离去。
慕容怀月呆坐了半天,直到弄玉端着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才回神。一整夜,她都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弄玉几次进到房中见人还睡着,便安静退下,毕竟她也习惯了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姐一天要睡好久。而且在别院又无事可做。
只是到了午膳的时辰,弄玉想着总得叫人起来吃些东西,而且膳后还得喝药。于是,她进到内室,动作轻柔地唤着:“小姐,小姐,起床了。”
慕容怀月浑身发冷,眼皮似有千斤坠,她把自己缩到被子里缩成一团,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痛苦间,忽然听见有人唤她,她循声探去,问道:“是谁?是母亲吗?”
那声音不回答她,只是远远飘去。
慕容怀月慌张地跟上去,急切道:“母亲!母亲!你等等我,你还好吗?母亲!”她痛苦地喊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个踉跄,她跪在地上,捂住脸痛哭起来。
母亲,那时我如果听您的话就好了……我如果不那么任性,也许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害得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无法回头。
慕容怀月在一片黑暗中落泪忏悔,可是无人听到、无人知晓。
“何大夫,她怎么样了?”
额头满是细汗的年迈医者叹息道:“将军,小姐身子孱弱,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啊。”
殷淮安噤声,沉默片刻后屏退所有人,他坐在床榻边,望着床榻上憔悴的慕容怀月出神。
一个时辰前,云落告诉他,别院出事了。那一刻,他心跳似乎停了一拍,来不及分辨其中缘由,他想了借口让云落带何孝岚去裁制新衣,又让楼汛悄悄地去请何大夫,而他趁空到了别院。
殷淮安盯着病榻上的女子看了许久,莫名有些恼火,可他又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心下烦躁,他去到外面,楼汛带着人正候在外面等候差遣,见自家主子出来,上前问话:“将军,何大夫去写药方去了,是否需要属下将人带回来?”
“不用,你去告诉他,让他尽全力医治。”说罢,殷淮安也不在别院多待,回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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