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好送走一波来客，迎面看到司雨。
她没有戴黑框眼镜，往日白皙嫩滑的面庞毫无神采，面如枯槁，眼神黯淡无光。
92+的颜值直接降到85。
看的司雨心疼不已，迈步上前，虚抱，轻拍她肩膀，“节哀顺变。”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她接触。
哪怕她状态奇差，熟悉得沁人心脾的体香仍然让司雨神魂俱醉。
她显然没料到司雨上来就拥抱自己，身体僵硬，轻拍两下后才稍稍放松。
“谢谢，”她皱眉问：“你怎么来了？杨丽霞跟你说的？”
司雨没回话，进灵堂，鞠躬，上香。
旁边有位大嫂问王诗：“香香，这位是......”
没想到王诗的小名叫香香，怪萌的。
估计是她从小身上就奶香奶香的，才用这个小名，贴切。
“大姐，我是王诗同事，您叫我小司就好，司马的司。”
司雨抢在王诗前面回答。
王诗面色微微羞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名被司雨知道的原因。
和大姐客套几句后，王诗把司雨带到旁边休息室。
休息室陈设很简单，两张四方桌，几张凳子，一条长沙发。
王诗和司雨在沙发上肩并肩坐下，问：“剪映不是产品上线吗？你专门跑回来的？”
司雨扭头在她脸庞上扫了一圈，皱眉问：“你昨天睡了几个小时？”
她面色憔悴至极，一看就是劳累过度，没休息好。
想想也是，连续看护两天ICU里的父亲，又忙活一整天，哪有时间好好休息。
“四个小时吧，”她的声音很干涩，充满疲惫。
“晚上谁守灵？”
“我啊。”
“你家里没有男丁吗？”
沉默片刻，她回道：“我大伯早去世了，我堂姐在外地，明天早上到。”
“我妈妈那边有个表哥，也在外地，回不来。两个表姐，一个在外面帮忙，一个在家陪我妈妈。”
司雨问：“你表姐夫呢？”
“一个离婚，一个住院。”
“没别的亲戚了？”
“没了，父亲单位安排人过来帮忙，我不想麻烦人家。”
司雨无语。
办丧事，其实挺麻烦，好多事情要张罗。
就她和一个表姐，哪里顾得过来。
她外表柔弱，骨子里性格很好强，性子清冷，能自己干的事就不想麻烦别人。
既不让父亲单位帮忙，也没通知同学朋友。
“是明天送别吗？”
“嗯。”
“那你明天还要忙，你晚上守灵又睡不好，”司雨想想，提议道：
“干脆我来帮你守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你不能连熬几个通宵啊。”
她婉言拒绝：“不用，心领了，这里沙发可以休息，没事的。”
“守灵都是男的守，哪有女人守的道理，”司雨很是心疼。
他以前家里有长辈过世，都是子侄辈守夜，一个女人都没有。
三、四个男人，打一夜斗地主或拖拉机，很快混过去。
困了，就在沙发上随便一躺。
女人就没这么方便。
“我当女儿的么，当然得我来。”
“没必要，你老爸也不想看你熬的这么辛苦吧，”司雨劝说。
她依然不同意，摇头，“没事。”
司雨无奈，这妞执拗的很。
“那先别聊了，你眯一下，我帮你先看会。”
“嗯。”
王诗确实累了，眼皮早就在打架。
仿佛两个不听话的孩子，倔强地想要合上，却又被她的意志强撑着。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小憩。
身体微微蜷缩，像是一只疲惫的小猫，惹人怜惜。
可能因为司雨在身边的原因。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憩港湾。
她感觉特别安宁，就像一颗飘荡的心找到栖息之所。
没一会，就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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