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耳朵仔细分辨着室内的每一丝动静。
萧慕寒平稳的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远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云可依每隔片刻,便会伸出手,轻轻探一探萧慕寒的额头,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确认他没有发烧,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云可依强撑着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阵极其轻微的敲门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咚咚咚……”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室内的人。
云可依的心猛地一紧,立刻清醒了大半。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萧慕寒,见他依旧睡得安稳,没有被敲门声吵醒,这才松了口气。
云可依缓缓站起身,动作轻柔得像一阵风,生怕发出半点声响,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压低声音问道:“谁?”
“是我,自祁。”
门外传来自祁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楼主,这么晚了,你还好吗?我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可依眉头微蹙,她不想让自祁看到萧慕寒满身是伤的样子,一来是怕他担心,二来也不愿过多人知晓这件事。
云可依轻轻拉开门闩,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自己则侧身走了出去,然后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确保不会有光线泄露进去,也不会让自祁看到室内的景象。
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廊檐下挂着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将自祁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自祁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我没事,”
云可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快回去吧,别在这里吹风了。”
自祁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问道:“摄政王……他在里面吗?”
云可依点了点头,“嗯,他已经睡着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大事,”
自祁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云可依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我就是……担心他会不会欺负你。毕竟,他身份尊贵,性子又向来冷傲,之前你们……”
“你想多了。”
不等自祁说完,云可依便打断了他,语气异常坚定,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不会欺负我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永远都不会。”
自祁愣住了,他看着云可依眼中那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被爱滋养的、无比坚定的光芒。
自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回答得这么绝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云可依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意里满是对萧慕寒的信任与爱恋。
“对,以前我确实这么认为。但是,萧慕寒是例外。在他这里,所有的‘不绝对’,都变成了‘绝对’。”
自祁看着云可依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自祁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吧,没事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嗯,好。”
云可依点了点头,看着自祁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云可依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重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而,刚一进门,她便愣住了。
原本应该熟睡的萧慕寒,此刻竟然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床头,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还有一丝云可依读不懂的温柔。
月光洒在萧慕寒的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却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俊朗。
“吵醒你了?”
云可依快步走到床边,脸上满是歉意,“都怪我,刚才和自祁说话,是不是声音太大了?真抱歉。”
萧慕寒摇了摇头,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朝着她招了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温柔。
“过来,让本王抱抱。”
云可依连忙摆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不行不行,你的伤口还没好,要是一动,万一裂开了怎么办?不准抱我,等你伤好了,想怎么抱都可以。”
“不行,”
萧慕寒固执地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强硬。
“现在就要抱,过来。”
云可依看着萧慕寒眼中的坚持,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眼神。
云可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尽量避开他受伤的肩膀和后背,刚一靠近,便被萧慕寒一把拉进了怀中。
萧慕寒的手臂紧紧地环着云可依的腰,力道不算太大,却足够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云可依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双手更是僵硬地举在半空中,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碰到他身上的伤口,让他再次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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