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听到丈夫疑虑,倒是想得明白。
“……相公,您是真不了解女人。”
金运繁这会儿也没瞌睡了,直接翻身,面对妻子,“娘子何出此言?”
“拂云嫁入雍郡王府,日子过得有目共睹,别说如意顺心,只说这三日一大吵,日日一小吵的鸡飞狗跳,以她那心思,最该恨谁?”
这——
金运繁迟疑片刻, “她一直对父亲,颇有微词。”
“不是父亲。”
“那当然是宋氏了,说来多多少少的事儿,都跟宋氏有关,拂云如今若有本事,想头一个对付的,定然是宋氏。”
“宋氏肯定是你妹子恨之入骨的人,但依妾身看来,到今日这等份上,她恐怕最恨的是裴岸。”
“为何?”
金运繁越发不能理解,“她对裴四恨不得掏心掏肺呢,不可能说个恨字。”
“嗐!”
蒋氏讽刺一笑,“裴四对宋氏越好,拂云就越发难受,由爱生恨,古今往来,多了去了。”
“可是……”
金运繁喃喃自语,“也不该到杀了的份上。”
蒋氏掖了掖被角,“……拂云心狠手辣,我这个做嫂子的,一直以来对她犹如亲妹子,一片赤忱之心,却被她当做杀人的筏子,我是怕了你这个妹子。”
提及往事,金运繁重重一叹。
“其实我也觉得此事就是拂云所为,可这杀人的罪,不能认啊。我们都是金家的人,她若坐实了,父亲必然被牵连,我等又如何摘得干净?”
枕边夜话,不止金运繁夫妻二人。
韶华苑倒是没有点灯,但宋观舟只觉浑身汗渍黏糊,她几次要起身,都被裴岸拦住。
“娘子辛苦,歇一会儿吧。”
“我起来擦擦身子。”
宋观舟的声音,几乎软成一滩水,裴岸一脸餍足之态,眼眸都亮了不少,他小心躲开受伤的肩头,单手搂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不急,天亮再去。”
宋观舟不想理他,但碍于这夜半三更的,总不能出门叫丫鬟们来收拾。
她懊恼,埋首于软枕之间。
裴岸与她肌肤紧贴,嗓子眼里都含着糖,说话甜腻死人,“娘子往后不可这般冷待于我,瞧瞧,我都饿成何样?”
话音刚落,宋观舟面颊上头刚褪去的红晕,又带着滚烫袭来。
“……你还受着伤。”
“只是肩头,何况娘子适才也是舒服的。”裴岸说着这黏糊且厚颜无耻的话时,还在宋观舟裸露的脊背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
“好生歇着,不可折腾了。”
宋观舟躲不住,只能出声劝阻,自从年后,夫妻就未曾亲近过,这一夜里,宋观舟难逃裴岸逗弄,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一次不够。”
裴岸耍着赖,只觉得怀里的女人,软糯可欺。
宋观舟轻哼,“小心伤口。”
“不碍事的,娘子,可是把我给想死了。”
说完,欲要欺身而上。
宋观舟赶紧推开他,“不可放纵。”
裴岸顺势躺平,黑暗之中,眼眸里全是期待,“还是如刚才那般,娘子宠我。”
宋观舟低吼, “不来了!”
裴岸单手扶在她裸露的腰身上,撒娇卖痴,“娘子,只这一次,求你了,只当可怜可怜我。”
男人一番软磨硬泡,宋观舟压根儿不是对手。
不多时,幔帐之中,又传来夫妻二人同奏的恩爱小曲。
两次三番,宋观舟累得浑身酸痛,“四郎,今日到此吧,来日方长。”
可惜,男人身残志坚。
单手把她搂在身上,哪里容得她逃开?
“娘子心狠,竟是半分不想我。”
宋观舟的呼吸与娇嗔,都是绵软无骨的,她几乎是半靠在裴岸好的这边肩头上,像是深海大洋里的一叶扁舟。
颠簸之中,全是迷茫。
“四郎……”
“唤我相公,好姑娘,你可知这般叫我一声,我心中甜如蜜糖。”
……
这个相公,宋观舟没有叫出来,风平浪静之后,她靠在软枕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大亮。
滴答滴答的声音,瞧着屋顶青瓦,宋观舟睁开双眼,看着幔帐上的鸳鸯戏水绣样,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她静静仰躺,身旁已无裴岸。
独处世界的宋观舟,放空了脑子。
欢愉之后,是无尽的失落……,兴许,她本就是个悲观的女人,兴许,她看不得自己身处幸福。
滴滴嗒嗒的声音,频次越发的快。
宋观舟单手伸出衾被,感受到一阵凉意。
下雨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屋外传来裴岸的声音,“快到用饭之时,去把你们少夫人叫起来。”
随之,听得珠帘被撩动的声音,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少夫人……”
宋观舟侧首,“忍冬,是下雨了?”
“是啊。”
忍冬听得宋观舟的声音不像是刚睡醒,立时也就上前来,撩开幔帐,“少夫人,该起来了。”
“备水,我要沐浴。”
忍冬低声笑道,“放心,四公子早差奴等准备好了,只是时辰向晚,一会儿摆饭了,四公子怕您饿着,才差使奴来服侍您起身。”
宋观舟懒洋洋坐起身来,衾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黛绿肚兜。
长发散在衾被之上,整个人慵懒妩媚。
忍冬瞧着她身上被四公子留下的痕迹,心中只觉欣慰,“少夫人,您与四公子这般就对了。”
宋观舟未语,挺翘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
“少夫人,四公子是值得的。”
宋观舟听来,几分好笑,她轻叹道,“……到如今,你也别劝我,我往日的心思,在四郎替我挡了那一箭,再不能提。”
啊!
极好!
“少夫人,就该如此,您啥也不用想,昨儿奴听得四公子与世子闲谈,说这金家妖孽,定然不会就此作罢。”
宋观舟似有若无的笑了一声,“再说吧,今儿下雨,正好干活。”
“少夫人,奴是再没见过比您更爱干活的人了。”
忍冬取来中衣,伺候宋观舟穿上。
“萧苍不催我,但我心中过意不去,眼看着剩下的也不多了,早做完早好。”
说到这里,宋观舟垂下眼眸,“明日里,我给表姐写封信,忽地……有些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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