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船上的淡水资源和食物如此富饶,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这是艘大人物开的船,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平凡。
遇见艘小船随便出手就这么阔绰,他们遇见了这艘船是多么幸运啊,大家暂时用不着饿肚子了。
令船长不解的是,他还没请求什么,这个老太婆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难道他脸上写了什么。
他摸了摸脸,没有什么东西啊。她慷慨解囊,像打发一群沿街乞讨的乞丐或奴隶,这是她佯装出来的大方吗,在饭里下了毒或下了诅咒,谁吃了她的食物谁就变成她百依百顺的走狗?有这个可能性,凌沉排除了,可不可信呢?
睇着船长手摸下巴思考人生的凌沉猛然发现船长和他不是同道中人,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船长过于妇人之仁婆婆妈妈,这是哪里,这是江湖,鄙夷不屑的坏人多,行侠仗义的侠客也不少不是吗?
就餐时间进行了几刻钟,水和食物堆积如山,不像过去几天,全部人加在一起吃的东西还没这多,吃苦受罪饱的,有上顿没下顿。
大家真的饿坏了,对自己的状况有了清醒的认识,为今幸免于难,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敞开肚皮解开腰带大吃大喝暴饮暴食。
每个人的胃口都像一个无底洞,填不满溢不出,人心不知足,胡吃海塞也填不平埋不了。
温水煮青蛙,文火慢炖,青蛙也应该熟透了吧,不少人挺着大肚子缴械投降,仰天倒在地上打饱嗝,觉得此生圆满死而无憾了。
大饱口福的人们三三两两作鸟兽散,像个全副武装的铠甲勇士提着铁钉一般沉重的脚步,陆续从大缸和大桶边走开,徒留甲板一片满目疮痍的狼藉,乌压压的鞋印子,是地震般的脚步走过的痕迹。
不久,二十左右人数各全都从两口赈灾粮水挪步走开,和用饭前一个样,用饭后大家仍旧就地躺在甲板上。
吹着微微咸咸的海风,有人闭上眼不出三秒就沉沉入睡了,几刻钟前的愁容满面,变身成了无穷无尽的满足和快慰。
这种由内至外的转变可以说是惊艳,源远流长的欣慰喜悦由他们身体各处流出来,一米一米的加高,一米一米的铺远,堆满世界每个贫瘠的小角落。
双手向后撑着船舷扶手的凌沉异常快乐地眯着眼,感受海风爬过眼皮的温度,柔柔和和的好似蘸了四五十度液体的棉球轻轻擦过。
无忧无虑,吭哧瘪肚再多的烦恼也被一顿饭解决了,当真是舒服极了,在坟轩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温和自由的体会,也许捧着一颗虔诚的心勇敢出来是条很好闯荡的道路。
舒适的感觉感受够了,凌沉缓慢地张开了双眼,他想问问箫飒要不要去拜访拜访大船上的好心人,举目四望,见不到箫飒的身影,奇怪的是连味忍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般从他大脑中一闪而过,凌沉一下子被点了哭笑不得的穴位,他明显地看见水缸里有两双手上上下下,好像在跳什么欢庆舞蹈。
他拔脚跑过去,发现不对的船长也拔脚跑在后头,果不其然,现实正如凌沉所预料的那样,箫飒和味忍泡在大水缸里。
大水缸的内壁湿滑,大水缸又很高大,他们无法自主爬上来,身体浮上来身体又沉下去,好似两只爬进油缸里喝油快溺水的老鼠,自寻死路。
船长心生一计,他是个博学多识的人,自然要用读书人的方法来化解危机,身边有个垒成城堡状的石堆。
他搬起扮演城堡屋顶的大石头,尖头对准大水缸,接连退了几步,顿住脚步忽然使尽浑身解数,不顾一切往前冲去。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石头将大水缸砸出一个窟窿,当即水花四溅,窟窿眼儿受到船长的撞击力扩大,一大缸碎成大小不一的陶瓷碎片,三个人被碎片一般落下来的刀雨狠狠地切,大雨将绞成一团的三人淋湿。
三人行必有我师,一边的看客凌沉涨知识了,包括躺在甲板上的所有昏昏迷迷的人,都见识到了现代版司马光砸缸的才智,话说用坟术把他们拉起来不是更简便吗,何必作贱自己。
箫飒味忍和压在他们身上的船长,狼狈不堪,全身被水弄湿了,衣服遇水深了一个层次。
他们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略感难为情地站起来,捧着湿淋淋的衣服,想尽快吹干,又苦于没有大风太阳的鼎力相助,显得他们彷徨而又无助,流出来的水顺着甲板木板与木板间的缝隙淌下去。
船长的不灵活之处,在于他本人比司马缸率真多了,胳膊使劲把石头扔过去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上一趟,落得个和二人同样的下场,人家那是典故,他这是自作自受。
“怎么这么热闹啊,竟然也不来跟我打个招呼?”一位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将大家落在落魄三人组身上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眈视着她这位神出鬼没的老者。
三个人加上凌沉是四个人,但是没有人站起来,他们仍旧自顾自地躺着,半眯着眼,挺着个高耸的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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