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
“好了！不将你灭口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极限了，不要再讨价还价了！接下来的六个月内，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炼器阁的金池名额。”楚革皱起眉头。
“是。”楚四将脑袋深深埋在地上。
楚革淡淡地看了楚四一眼，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去，随即他转身离开。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破风声，他的身影竟如一阵疾风般，瞬间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门扉“砰”的一声，轻轻震动。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只余油灯孤独地燃烧着。
楚四依旧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显得艰难。
“哥……我俩到底还有回头路吗？”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夜色吞没。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油灯的火光，那团摇曳的光影在他眼中化作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几年前哥哥笑着的模样，虽然辛苦而充满希望的日子，少年时一起在洛神郡郊外放风筝的画面……
一幕幕，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在他心头割开。
“哥，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冲动啊？脑子一热竟然选择跟他们合作！”楚四低声嘶吼，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地面上，石砖碎裂，油灯摇晃，火焰一晃，油光泼溅。
“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摆脱他们？！”楚四的声音带着崩溃与压抑的痛楚，在狭小的屋内疯狂回荡。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与夜色。
泪水、绝望、愤怒在胸中交织成一团，楚四狠狠地咬住了嘴唇，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一定……一定有转机的！事在人为！事在人为！”楚四痛苦地嘶吼着，双拳紧紧握紧。
楚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一种呢喃。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要念得够多，就能让命运真的被扭转。
然而，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是出于信念，还是在用谎言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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