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说的极为诚恳也极为罕见,在这古代的政治氛围下,自古以来,君臣相处便如履薄冰。
君为天,臣为地,天地有序,不可逾越。
明君贤臣相遇,犹如伯乐识千里马,可成就一段青史佳话。若遇猜忌,便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女帝这是明示叶浩然做权臣,并承诺给他善终待遇。
正常情况下,按照传统剧本,这个时候叶浩然应该感动万分,来一句,公如青山,我如松柏之类的,表达一下君臣惺惺相惜之情。
可目前这个就属于非正常情况了。
谁知道女帝这个‘负’是语气词,还是动词。指的是公事,还是私生活。
一个回答不好,以后可能是会翻车的。
这会要是应了,将来女帝哭唧唧说,那天晚上,我们左手指月为誓,绝不相负,怎么你转头就娶了婉儿。
那叶浩然就很被动了。
很多人就是这样,被自己说的话,给拿捏了。
这个时候,能指望的只有传统的智慧了。
“陛下,臣听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叶浩然抬眸直视女帝,姿态严谨公正。
故而臣以为,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只要陛下持贤德圣明之心,臣子自当竭诚尽节,克己奉公。
这江山社稷,臣愿与陛下共担,但求陛下...永为明君。
夜风骤急,吹得廊下宫灯摇曳不定。
女帝的眸光在月色下明明灭灭,良久,唇角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叶卿这般回答,倒是让朕...无话可说。
她的目光从叶浩然脸上移开,重新投向那轮皎月,只留给叶浩然一个浸润在清冷月华中的侧影。
永为明君吗?朕还以为,在你心中,朕一直是无道昏君呢。
叶浩然能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收拢,又缓缓松开,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陛下春秋鼎盛,不必妄自菲薄,只要将来勤修德政,还是有望能成明君的。”
“呵!”
女帝笑了,是被叶浩然装傻气笑的。
她本能地想要拂袖离去,脚步却像被什么牵住,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月光流淌在她玄色的龙袍上,金线绣成的龙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与她此刻的心境一般,明暗交织。
“叶浩然。”她突然直呼其名,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是永为明君,还是...只能为君?”
女帝这句话问得极轻,却重若千钧,终于将一直隐藏在君臣对答之下的真心话挑明。
叶浩然当然明白她一直都在问,也想问他,在他心中,她是否永远只能是一个君主,而不能再有别的身份。、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总不能做小。
就在叶浩然沉默斟酌之时,女帝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罢了,是朕强求了。”
她转过身,面容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威仪,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从未存在过。
女帝挥了挥手,语气平静无波,
“夜已深,叶卿退下吧。”女帝挥了挥手,语气平静无波,“明日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你我。”
叶浩然躬身行礼:“臣,告辞。”
当他转身欲走时,女帝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记住你今晚的话,叶卿。但愿你我君臣...都能各守其位,各尽其责,君臣同心,绝不相负。”
“陛下今日言辞,微臣会谨记在心。”
女帝就这样站在原地,目送着叶浩然的身影一点点走远,最后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夜风拂过,带来她几不可闻的低语。
“叶浩然,你还真是块木头,就不能...骗一骗朕吗?难道还要朕自欺欺人吗?”
月光依旧皎洁,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在这空旷的回廊下,显得格外孤寂。
......
叶浩然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自己从吸收龙元以后,叶浩然的五感异于常人,只是刚刚进入房间,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馨香。
那是婉儿的味道,他知道。
内室烛火昏黄,只见上官婉儿正斜倚在软榻上,手中翻着一份奏疏。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向叶浩然。
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姿态随性自然,仿佛这里不是深宫别院,而是她自己的闺房。
而她,也不是那位执掌机要的上官昭容,只是在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慵懒笑意。
“不知道陛下深夜单独召见叶学士,都商议了哪些...军国大事。
叶浩然人有点麻,女帝前脚刚刚打完上半场,婉儿光速就来打下半场了。
这以后要是天天这样,身体营养还怎么跟的上,日子还过不过了。
叶浩然定了定神,缓步走近。
烛光下,上官婉儿身着常服,衣襟微敞,青丝如瀑,与平日里朝堂上那个端庄持重的昭容判若两人,带着几分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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