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那个客户都急眼了，如果挤不出钱来，指不定要干啥事。”韩舒妍说着，略微有些后怕。
“哈哈哈哈……”吴总只是笑，没有别的词。
两人的闲聊，周义在下楼时已经看见，但他还是选择走出售楼部。
泳池边上的几个饮食摊车，刚好可以果腹。
“细雨带，细雨带风湿透……”
台上开始试起了音，下午班的时间刚刚开始，在场人当中，除了摊点老板和泳池派对相关工作人员外，就周义是消费者了。
“嗯，还行，臭豆腐给我来一份。”周义站在一个摊车前对摊主说道，嘴里还嚼着烤肠。
“头稍微抬一下，哎，好。”
泳池边，三个拿着单反的男子，对着水里的妹子，一通引导拍摄。
“哟呵，还真是泳池派对。”周义自语道。
只见水里的妹子，就一上一下两处布料，纯红的泳装，高耸的两座大山，头发齐肩，还有一些湿润。
“恩恩，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嘛。”在舞台下方，一个男子拉着另一名女子说。
这个名叫“恩恩”的女子，面容姣好，细白的长腿，披着一件薄薄的防晒衣，下身露出一双大白长腿，脚上一双人字拖。
女子没有理会男子，绕着泳池看看，又走到舞台与人互动。
周义这边每样看起来不错的小食品都来一点，亚城挣钱亚城花，剩多剩少带回家，而售楼部内，韩舒妍和吴总的交流还在继续。
“刚刚周义这一单应该是那个吧？”韩舒妍小心问道。
她所指的“那个”，也就是外收费用的意思。通常在房地产市场顺畅的时候，在取得预售证之前，为营造“未售先火”的氛围，部分开发商有内部认筹的操作，认筹的房源可以包装成员工房特批房，只要认筹不是为了买房，那就有操作空间了，比如拿着这些筹去找真实的客户资源，客户真实想买，那加钱买筹并无不妥，因为市场流畅，好的房源都是抢手货。这操作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炒房。
也有另一类操作，买优惠，什么“3000抵”“抵扣”等等，出街的价格拉高，只要交优惠钱，就能有可观的优惠。
还有一些，那就是打信息的时间差了。比如代办费，精装修定金等等。
以上这些也都算是外收客户费用的路子，而周义成交的这单正是打信息差。
吴总思考了一下，说：“你是看到外收多少费用了，但开发商拖欠佣金的案例你有没有听说过呢？你是看到许多中介肥得流油了，但白纸黑字的合同依旧要不了款，你又看到多少呢？”
“好吧。”韩舒妍已经被问住了，答不出个所以然的她换个话风，接着说，“但这是国企啊。”
“哈哈哈哈。”吴总笑了笑，不再纠缠，“慢慢你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可能还是我接触得不够多吧。”韩舒妍说。
“周义呢？他怎么看这些事？”韩舒妍紧跟着问道。
“他知道怎么做的，你们是我请来的刀手，今天这一单我也挺意外的。”吴总说完，长饮一口奶茶。
“啥刀手？”
“手起刀落，借刀杀人。”
说到刀手，那么画面还是得切给他。
售楼部旁泳池边的周义，左手拿着一碗臭豆腐，右手拿着一根鸡柳，走过舞台，靠近泳池，但见他把鸡柳放到臭豆腐的碗中，拿出手机定格住水中美女，近距离看出水芙蓉，原比在短视频上刷要好许多。
手机环绕扫拍着，镜头里，舞台的音控台，有个妹子朝手机招手，还笑着露出两排白牙，妹子头戴白色鸭舌帽，鼻梁架着墨镜，再往下身扫，妹子的搭配过肩发蓝白polo衫牛仔裤帆布鞋。
这不“冤家路窄”了么？周义顺着镜头里微笑，走了过去，上午在酒店食堂还遇着这位高个妹子，假洋妞，还会讲白话，妹子和韩舒妍就差打起来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呢？”妹子摘下墨镜说。
“你也在这？”
两个人各问候一句废话。
周义放下手机，拿起咬了一口的鸡柳，将放有竹签的臭豆腐碗递向妹子，说：“喏，旁边是干净的。”
戴帽子的妹子挥挥手说，“谢谢，中午吃得挺饱的了。”
周义收了回来，看了看这位高个的妹子，眼睛深邃，脸型尖长，甚是好看。
“对了，认识你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周义说，言语之中充满了不要脸。
妹子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么久？我们今天才认识的吧。”
“你听过一个成语么？一见钟……啊不，”周义刻意断句说，“一见如故。”
“哎呀这嘴，不愧是老吴都夸上几句的人。”妹子说道。
她嘴里的“老吴”也就是周义的吴总。
“老吴？”
“你到底要问哪个？”妹子问道。
相对于名字，周义更关心昨晚吴总发生了什么。周义将吴总送到酒店房间，按下门铃，结果却有面前这个妹子穿着空姐的扮演制服出来迎接，旁边是另一高个妹子，穿着女仆装。他惊讶地看着两人，不懂说啥，又往吴总正在呕吐的电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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