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十一年(1568年)越前国一乘谷城的郊外,足利义昭朝着美浓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的消息传入一乘谷城本丸的瞬间,朝仓义景那张素来挂着慵懒笑意的脸,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足利义昭走了?”朝仓义景端坐于主位,手中把玩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目光扫过下方的家臣,“既然他执意要去投靠织田信长,那便随他去。不过,越前的诚意,可不能让他白白带走。”
众家臣皆是一愣,过去两年,朝仓义景对足利义昭的态度始终冷淡,任凭对方如何恳请,都以各种托词为由推脱出兵,如今怎么突然改了性子?朝仓景镜上前一步,试探着开口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若狭武田家内乱至今未决,武田元明是个镇不住场面的,家臣互相攻伐,百姓流离失所。”朝仓义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身为邻近大名,岂能坐视不管?传令,调集两万兵力,由你亲自统领,以平定若狭内乱、扶持正统家督为名,即刻出兵若狭!”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一片哗然。谁都清楚,若狭武田家虽内乱,但朝仓家此前从未有过插手之意,如今偏偏在足利义昭离开的当天下令出兵,分明是想趁乱吞并若狭国。若狭国地处北近江与越前之间,不仅有肥沃的土地,还有重要的港口,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朝仓义景隐忍两年,不过是在等待合适时机,如今足利义昭走了,便再也没有顾忌。
朝仓景镜心中了然,当即躬身领命:“遵命!定不辱使命,将若狭纳入我朝仓家版图!”
朝仓景镜率领两万大军,从越前出发,直奔若狭国。一路势如破竹,沿途若狭武田家臣要么望风而降,要么被轻易击溃。此时的若狭武田家,早已在内乱中耗尽元气。家督武田元明面对朝仓军猛攻,根本无力抵抗。
短短十日,朝仓军便攻克了若狭武田家的本城。武田元明被擒的那天,小滨城天守阁上飘起了朝仓家旗帜。朝仓景镜站在城楼,看着被押解过来的武田元明,语气冰冷:“武田大人,你无力掌控国政,导致若狭内乱不止,百姓受苦。我家主公仁慈,不忍见生灵涂炭,特命我前来平定内乱。从今往后,若狭由我朝仓家代管,你随我回一乘谷城,听候我家主公发落。”
武田元明面色惨白,却无力反驳。他知道,朝仓家所谓的平定内乱,不过是吞并若狭的借口。可事到如今,他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消息传到岐阜时,织田信长正陪着足利义昭查看上洛路线图。听闻朝仓义景出兵若狭,足利义昭忍不住皱起眉头:“朝仓义景此举,未免太过卑劣。此前对我百般推脱,如今我刚离开,便迫不及待吞并若狭,分明是早有预谋。”
织田信长却不以为意,反而笑了起来:“朝仓义景此人,看似优柔寡断,实则野心勃勃。他不过是怕出兵支持上洛,会得罪三好家,如今您走了,他便没了顾忌,自然要扩张势力。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足利义昭不解的看着织田信长:“信长公此言何意?”
“朝仓家吞并若狭,必然会引起周边警惕,尤其是北近江的浅井家。”织田信长手指点在地图上的北近江,“浅井家与朝仓家相邻,朝仓家势力扩张,长政必然会感到威胁,这会让他更加坚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朝仓家被牵制在若狭,短时间内无法干涉我们上洛,这正是我们出兵的绝佳时机。”
足利义昭恍然大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之所以急切催促织田信长出兵,就是担心夜长梦多,如今朝仓家的举动,反而为织田信长的上洛创造了有利条件。“信长公果然深谋远虑!还请尽快发布动员令,早日出兵上洛,恢复幕府荣光!”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放心,我早已开始筹备。不过,在上洛之前,我们还需要先剪除身边荆棘,确保后路无忧。”岐阜内外旌旗招展,人声鼎沸。织田信长正式发布动员令,尾张、美浓两国的兵力迅速集结。
与此同时,织田信长在岐阜城的议事厅内,召集了柴田胜家、丹羽长秀、竹中半兵卫、木下藤吉郎等核心家臣,以及盟友浅井长政和德川家康派来的使者,召开了上洛前的最后一次军事推演会议。
议事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从美浓到京都的路线,以及沿途的山川、河流、城池和势力分布。织田信长站在地图前,手持一根木杖,目光扫过众人:“诸位,今日召集,正是为了推演上洛的具体事宜。如今局势对我们极为有利,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恢复京都,驱逐三好逆贼,扶持义昭大人复位。”
织田信长用木杖指向地图上的北近江:“北近江的浅井家,是本家的坚定盟友。长政不仅是我的妹夫,更是一位信守承诺的豪杰。此次上洛,浅井家将协从出兵,从北近江出发,与我们在南近江汇合,共同夹击六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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