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边吹了一会风，程月笙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她远眺江景，感觉心里的郁闷纠结好像消散了一点。
“阙哥，今天谢谢你。”
秦鹤阙看着她的侧颜，帮她理了理被江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你总是在向我道谢。”
“因为你一直在帮我呀。”她转过头仰望着秦鹤阙俊美的面庞，眼神格外温柔：“你帮了我好多，真的。”
以后也许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温柔的人了。
秦鹤阙瞬间察觉到了她陡然低落了下来的情绪。
掌心的发丝还随着江风在他的手中轻轻地骚动，主人的心神却变得难以莫测。
“有人帮你不好吗？”秦鹤阙问道。
程月笙垂眸一笑，说道：“当然好呀，可是以后谁还能这样帮我？”
秦鹤阙闻言眉心微微皱起，“笙笙，我会一直帮你，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当成是我自己的事情。”
程月笙抿了抿唇，抬眸看着秦鹤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平稳，但他表情非常认真。
程月笙红唇微动，仿佛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秦鹤阙有些受伤，看着程月笙的眼神里带着不解。
程月笙立即摇头，“阙哥，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她望向远处，视线随着江水的奔流渐渐变得虚无起来。
“可是阙哥，以后你身边会有别人，你也总有自己的要紧的事，要紧的人，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的照顾我。”
秦鹤阙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心疼，程月笙总把自己当成不重要的那个，但她不知道，对有的人来说，她是最珍贵的宝藏。
他握住程月笙纤细的双臂，将她扭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你为什么觉得我身边会有别人。”
程月笙不由得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具有侵略感。
她很少见到秦鹤阙这样的眼神，竟忽然间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盯着的感觉，令她瞬间就忘了自己可以避开他的视线。
她只是有些难过地开口道：“因为、因为我找到自己的身世，我们、我们的假情侣合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程月笙觉得她还能保持自己的冷静，已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了，她此时精神紧绷，生怕自己有一秒钟的松懈就会让她真实的情绪在秦鹤阙面前暴露出来。
她不能用那样难堪的表情面对他。
秦鹤阙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他们在秦家庄园时的约定。他没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因为他认定了程月笙，所以只想着和她一直在一起。
可他忘了，程月笙年纪不大，敏感，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这件事对她来说就像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里。虽然当时他察觉到程月笙情绪不好，跟她聊了聊，他还以为当时的程月笙已经放下了，原来她只是伪装起来，暂时不想这件事，只要一经触发，就会涌上心头。
“对不起，笙笙，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秦鹤阙满眼心疼地向她道歉，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开解了她，却没想到知道程月笙在自我疏导。
“什么……”程月笙愣了愣，“你为什么道歉……”
“笙笙，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假情侣合作要结束了。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找到你真正的身世，就是结束的时候。”
程月笙越听越难过，她觉得胸腔里都是酸涩，她说不出话来，怕一张嘴就是流露出来。但她不希望被秦鹤阙发现，渐渐低下头不敢看他。
但是秦鹤阙已经发现了她的退缩，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让喜欢的人难过呢？
他双手捧住程月笙的脸，动作轻柔地将其抬起。
程月笙眼尾红红的，一双鹿眼变得非常湿润，眼眶努力地擒住泪水，不让它们落下。
“笙笙，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秦鹤阙看着她的双眸，语气低柔而真挚地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结束一段旧的关系，才能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程月笙愈发难过，她用气声倔强地问道：“你是要当我哥哥吗？可是我现在有哥哥了。”
秦鹤阙听到她的气话，想起了陆泽承，于是说道：“对，你有哥哥了，我才不要给你当哥哥。”
程月笙含泪的双眼瞪视他，“你连给我当哥哥都不愿意。”
“笙笙，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他看着程月笙红红地眼尾，眼眸越发深沉。
在程月笙还没来得及回应时，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处，令她全身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笙笙，可以吗？我可以当你真正的男朋友吗？”秦鹤阙额头抵着她的，说话的语气仿佛带着钩子，一下一下地撩动着程月笙的心绪。
程月笙的脑子仿佛变成了浆糊，完全一塌糊涂地不能思考，好像连呼吸都静止了。她觉得被秦鹤阙吻过的眼角处很热，好像被火燎过一样，火星通过神经，蔓延到了全身。
“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秦鹤阙低沉的嗓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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