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宁明白,这是医生对待病人的惯用态度:丑话我已言明,有任何问题,后果自负。
尽管还未来得及瞧瞧身上的伤势,但赵月宁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手肘、肩膀、左胯、大腿、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有几个地方一碰就有闷痛感传来。
而且她有常识,知道伤口不及时消毒会感染。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哪怕是21世纪看病,男医生让脱衣裳也得照办。
“那个…”赵月宁小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讪讪道:“林大夫,那就有劳了…”
林墨命人去药房取来了药液与治伤工具,又到耳房净了手。
回到卧房时,赵月宁还犹犹豫豫地站在衣架前。
“怎么还不脱衣裳?”林墨明知故问道。
很明显,他这是故意的。
如果伤者是旁人,只需剪开伤口处的衣料即可,根本无需宽衣,
但对象是眼前的小丫头,她竟敢私自逃跑……必须小惩大诫!
而赵月宁心思单纯,尤其是面对这个斯文儒雅的大夫,她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揣度他。
她回头怯怯诺诺地瞄了他一眼,低低“哦~”了一声后,缓缓脱下锦缎袄衫,又解下衬里的褥衣,
当衣料剥离伤口,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放大了数倍。
身体的疼痛还是次要的,看着上身仅剩的海棠色肚兜,她抬臂紧紧环住胸口,着实是不好意思转身。
身后又传来男人平静如常的话音:“裙子也脱了。”
赵月宁不敢不听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大腿及腰的部位也有伤,特别是当她见到手臂上的大片擦伤血肉模糊,愈加担心其余伤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又慢吞吞地褪去罗裙与衬裤,仅剩下短裤。
赵月宁着实是没有勇气就这样面对身后的男人,从衣架上又重新取下罗裙,遮挡在自己身前。
她转过身的那一瞬,林墨即刻微垂了一下眼帘,掩去深眸中蹿起的火苗。
林墨自小习医,看惯了人体,原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当赵月宁露出雪白后背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
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生了一副难得的妖娆媚骨。
肚子好饿,心里好空,好想……吃掉她。
浑然不觉的赵月宁深埋着脑袋,徐徐走到男人跟前,不敢抬头去看对方英俊如斯的脸孔。
“林大夫,这样可以吗?”她声若蚊呐,一张小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此时柔和的灯光洒在她雪白紧致的肌肤上,纯净惑人,
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低低垂着,羞涩而娇媚。
林墨越看越觉得心池荡漾,满脑子都是拥着她春色旖旎的画面。
但她身上的大片擦伤与淤青,又提醒着他:必须要克制。
林墨咽了口唾沫,故作平淡地开口:“其实你不需要那么害羞,我是大夫…大夫眼中不分男女。”
这句话,赵月宁之前听到过,并不陌生。
正直无私的大夫,眼中只有病情,没有性别。
赵月宁鼓起勇气抬眸,迎上了金丝边眼镜后一双清明坦荡的黑眸。
虽然相处才不过两天,但眼前的男人对她就只有照顾与帮助,从未有过任何非礼的举动。
很显然,他并非淫邪之人,是她狭隘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林大夫。”赵月宁弯起唇梢,闪亮的眸光中布满敬意。
该罚的也罚了,林墨见她一副老实巴交、又乖巧顺从的样子,又心生疼惜。
怕她着凉,他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斗篷,披到她肩上。
而后,替她清洗伤口。
赵月宁望着男人心无邪念、认真专注的模样,心中愈加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铁拐李,还是相信这个男人。
不过到目前为止,金甲将军没有给她任何示警,
她觉得起码林府暂时是安全的,比呆在外面被追杀强。
为了打消林墨的顾虑,赵月宁决定对他刚才的提问,做出个合理的解释。
她眸光微转,脑中便有了说辞:
“林少爷,你刚才问我为何会去吉安县?是因为我想为莲儿买些她生前爱用爱玩的东西烧给她…我原本想着买了就回,不会耽搁太多工夫,谁曾想遇到了广源钱庄那档子事儿…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
赵月宁对林墨还心存怀疑,不敢直说,所以编造了一个借口。
她原本想草草地解释说:是铁拐李将她绑去的吉安县,
但林墨问的是“为何会去吉安县?”,而非“为何会在吉安县?”。
一字之差,意思千差万别。
赵月宁猜测林墨大概率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行动轨迹,
而且这男人能准确无移地在吉安县的小巷子里找到她,想必林家在这一带的势力相当大。
因此那样说,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过赵月宁的这番说辞,林墨自然不可能会相信。
因为这小丫头三天前还找人替嫁,逃过婚。
而且她要不是为了逃跑,为何会散下代表妇人的盘发,转而梳起辫子一幅姑娘家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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