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下，没有谁的成功是侥幸的。
貌似无脑憨憨的卡黛山，自有一套独特的攻防逃脱秘术，如果没两把刷子，兴许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她看人很准，直觉认为罗格里德心无恶意，所以才肯与之结伴横渡虚空。
卡黛山干不过罗格，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去会会红魔……
夜无尽，风之暗流上冲天际，下抵黑渊，即便是本地人遇见这条无形河流也照样得绕道。
暗流外，元子盘膝坐在滑板上，看着虚金在河里像鱼儿般游动。
“罗格还要多久能到？”
“一天左右。”
“阿茶呢？”
“他得八到十天，早着呢。”
“等罗格来了我就开始往下潜，先去找暗流的源头。”
“好！”
……
依着元子的本意，把虚金送到地方就立刻返航，可一盘算等等罗格里德也就是让他多耽误个一两日，倒不如待他过来之后一同乘船走，如此也能给对方节省些精力。
横渡虚空属实不易，他离土仑墟较近，但罗格和阿茶却被丢到极远处，这一路不但要吃许多苦，还得有过人的意志。
数百公里外，仍有两艘贼船在盯梢，其中有一艘是那被拘的‘木鬼’的。
木鬼已经废了，就算放了他，今后余生也只能做个僵尸植物人。而两船之所以徘徊不愿离去，皆因木鬼等人身上存放着小队的财富。
总计1320万现金，光木鬼就贡献了800余万，还有海量的物资，另有两张大满贯的门票，这些东西加起来超过2000万，对任何一个劫匪来说都不可能不心动。
打生打死为的是啥？
还不就是那白花花的票子？
然而风之暗流属于禁区，等闲之人离得远些都受不了那无休止的啸音，何况紧贴着核心区？
半日后，盯梢的船走了一艘，木鬼的仍在。
船上两人打定了主意，非得找到光头佬的落脚之地不可，哪怕自己没实力，把情报卖给其他势力也不愁分得一杯羹。
又半日后，元子动了。
“老大……”
“罗格马上到了，我绕到那艘盯梢船的前方，和罗格一起给他包了饺子，你去忙你的，半年后直接回来找我。”
……
少年撇下句话闪身离去，十余秒后，小男孩虚金憋屈的瞪着眼瞅了远方最后一眼，跟着身子一沉，直直向下坠去。
……
“为什么又转向？”
暗夜中，卡黛山与罗格里德并驾齐驱，前日还一副累瘫了的样子，此刻竟再一次变得生龙活虎。
此女的恢复能力强悍到让罗格刮目的地步，若换做是他，没个三五日的将养，绝不可能像她这般元气饱满。
“红魔突然挪地方了……咦？有艘船……他移动到了船的那边。”
罗格里德先是一怔，接着速度陡然加快。
与此同时，他意识中红魔的本源印记也在提速，比他还要快两倍。
飞船在启动，在调头，在加速。
然而，偌大的船身哪有那么容易冲起来？
咔……
沉闷的砸击声在虚空中震荡，尚未抵达的罗格心尖狂颤，眼睁睁瞅着一艘船凭空出现，仿佛史前巨象跳起来撞向另一头象尾部。
我尼玛，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抛出飞船做武器砸人的。
这一下，木鬼的战船打着旋哀鸣着熄了火，船内剩下的俩人被剧烈摇摆的飞船晃得颠三倒四头晕目眩，慌乱之中开启了舱门想要逃出去，奈何连门在哪儿都找不到。
“哇塞……还得是红魔，一般人谁会这么玩？”
敌船缓缓停稳，俩人哆哆嗦嗦从舱室里出来，瞧了光头少年一眼后立刻低垂了脑袋，好似那霜打了的茄子。
“你二人始终盯着我，有什么打算？”
元子收起了自己那艘被损毁了的破船，站在敌船上俯视着舱门口那二位。
这些个悍匪欺软怕硬最擅长打顺风仗，一旦吃瘪立刻怂的像孙子，有一说一，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与一代穿越者正面接触。
道域太大了，在持续发展了无数年后，人口基数早已经超万亿，虽仍源源不断有穿越者降临，但那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没……没什么，我……我家的木……木鬼队长还在你手里，可否……放他一条……生路……”
老江湖们太懂得场面话该怎么说了，此时此刻，若求饶才叫蠢，最佳应对之法就是‘义’字当头。
“放不了，交了赎金滚吧，我红魔今日不想杀生。”
元子瞅了眼罗格里德，这货居然与一丰满女子搭伙赶路，属实是让他大感意外。
黑灯瞎火的，这也能有艳遇？
二匪徒没让他等多久，麻溜的上供了两只袋子。
道域的江湖也是江湖，只是这地方人命太不值钱，尤其是那些穿越者的后裔们，残忍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凶兽与恶鬼。
战败者交付赎金很正常，可惜这地方不讲道义的人居多，收了钱还灭口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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