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现场
案发现场，是一处商店，一个晚上的功夫，包括老板在内，店铺内上下十几人通通被砍断脑袋，头颅堆成小山。
态度极其嚣张，作案手段极其恶劣，时至今日竟然还没有被抓住，难怪这凶手轻而易举的引起了全城的恐慌。
换做牧尘是这城里的富贵人，面对这般恐怖的凶手，多少也得恐慌一下，谁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屠刀，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家里！
商店周围的街道，看起来显得比较冷清，和隔壁的两条街道，那繁花似锦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许多店铺大白天的都没开门，整条街上开门的店铺，生意也不是很好。
显然是很多人刻意避开了这里，不想靠近过来，勾起自己心里的恐惧情绪。
白色封条早已将案发现场附近封锁，还有专人每天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盯着，此时便在商店附近的长椅上坐着。
听到有人过来的动静，睁开眼一看，立即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子，满脸皆是恭敬之色，“各位大人，九爷，您们今天是？”
显然，捕快作为真正的九品芝麻官，即便段位再怎么低，也不可能会跑过来干十二时辰轮班盯哨的事儿。
在此时候负责盯着的，正是一位年轻力壮的差役，此刻见到了众人，真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他这辈子怕是都没见到过牧尘体格强壮到这种程度的人。
小九在众人面前态度谦逊有礼，在牧尘面前更是恨不得跪下来舔鞋子。
可面对这差役，一下就展现出了嚣张跋扈的一面，或者说平日里，对待这些底层人士最真实的一面。
看都懒得睁眼看这人一眼，目光扫过白色封条，口中便大声训斥道：“让你来这里盯着，是让你保护案发现场，还是让你来这里睡觉的！”
“整天就知道睡睡睡，让别人看到了，丢我们衙门的脸！”
“案发现场要是被人破坏了，缺失掉关键线索，岂不是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那差役听到这话，整张脸变得煞白，像他这般负责干苦活的，背后自然不存在什么背景，小九怕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卷铺盖拎包回家。
当即二话不说，跪下就是磕头，真可谓是卑微极了。
小九挥挥手，理都懒得理他，直接掀开白色封条，对着众人露出笑容来。
“大人，咱们这就进去看看？”
牧尘看了眼跪伏在地上的差役，又看了眼小九，懒得多说，俯下身子穿过白色封条，来到商店门口。
一阵浓浓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就像被人拿着锤子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现场明显早就被人收拾过，尸体都已经看不见了，重要的证据和线索，估计也已经被人带走。
但即便是如此，整面墙壁整面墙壁的乌黑血迹，满地的污秽痕迹，都能显现出当初那一晚上的惊悚。
别管这凶手到底是何许人也，背后究竟和夏大人的那些对手有没有关系，这凶手丧心病狂灭绝人性这一点，倒是实实在在。
不然按照他们的需求，单纯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多半是凶手自己是个变态，所以才会把凶案现场搞得这么惊悚。
估计是在控制住了受害人后，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被一点一点的切下来，才能喷出这么多的血液……
牧尘将目光从这些特别吓唬人的地方转移开来，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把整个商店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
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证据或者线索，只是有一点让人感觉有些奇怪，这些受害者死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这倒是奇了个怪了，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弄死了，他们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挣扎呢？
难道说是被人下了药？
证据实在不足，牧尘按下心里的疑惑不表，大概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商店内院内员工和老板住的房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便明白继续留在这里是没有意义了。
“尸体是停放在衙门里没错吧？走吧，咱们去衙门里面看看尸体。”
众人自然不会拒绝，跟着牧尘陆续走出商店，那差役还跪在旁边呢，小九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他翻了个面，口中小声低喝：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在这边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去旁边站着盯着！”
等到众人走出一段距离，小九忽然凑到了牧尘身边，小声解释道：“大人是否对小人对待这些差役态度如此恶劣，有一些疑惑？”
见牧尘不搭理他，小九自顾自的继续解释道：“管理这福安坊的欧阳捕头，四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相当严厉的人。”
“像刚才这个差役，明明负责盯守，却悄悄偷懒，若是被他发现，可能就得拎包回家，到时候被家里的老父亲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必须得把他打醒过来，把他打痛，这样他才能记得住，要好好的干活，至少不会被欧阳捕头抓住，免得丢了工作。”
牧尘听着，目光扫过面前的街道，忽然伸手指向一处。
“你看那边那几位，领头的那一位，是不是就是欧阳捕头？”
众人转头看去，几个身穿黑衣的捕快正在街道巡逻，面色皆有些严肃，领头之人身材高大，神色有些憔悴，但做事情还是有理有据，一丝不苟。
偶尔碰到有商人送上礼物，通通都被他们拒绝，哪怕是一串糖葫芦都没收下。
就算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商人主动送上礼物，可见他们的人气相当好，估计是平时奉公执法的缘故。
在当今这个年代，单纯奉公执法这四个大字，想要践行到底，可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儿。
小九小声回答：“没错，那位便是欧阳捕头。”
这时，那几个捕快也发现了牧尘一行人，欧阳捕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主动走上前打招呼，拱手道：“可是牧尘牧捕头当面？”
“牧捕头昨日之神威，当真了不得，可惜鄙人近日以来事务繁忙，没能见到牧捕头风采，当真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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