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被这无辜掉落在地上的钞票给吓了一跳。
他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范哲，眼中的神采完全没有了，有些怨怼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有心给他难堪的。
可下一秒，范哲已经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几张百元大钞，嘴里念叨着：“谢谢你，真是谢谢你，我有钱了，一定会还你的。再见。”
范哲就那样转过身离开了。只是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赵悦希说：“你见到水仙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说我来过这里，谢谢你啊。”
这个身无分文的男人还想在曾经爱过的女人面前挣一分薄面。
赵悦希替他感到悲哀。
他找到了水仙现在的家。这只是一套普通的二居室房子，二手房，处处是别人住过的痕迹。
他没想到水仙竟然会搬到这里来住。
水仙寒着一张脸替他开了门。她知道他会找来。
“你为什么要把豆豆接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让她上寄宿学校。所有的费用我都会负责，不用你出一毛钱。”
“赵悦希，你五岁的时候，你妈就把你送去全托了吗？她才五岁，不是十五岁，你让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学着怎样独立生活？你是不是为人父母，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水仙连珠炮似的向他发问。
这番话说得他有些懵了。
“你会照顾孩子吗？如果你会照顾她，我何至于这样做。她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疼她吗？我说让你把抚养权给我，你不肯。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你只顾着恋爱拍拖，从来没有好好对待她。这就叫疼爱她？你说的话真是好笑。那个学校有什么不好。起码比留在你身边好吧。那里有老师会教她，会照顾她，比呆在你身边好多了。”
“赵悦希，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让她自己起床铺被子，自己学着照顾自己，刷牙洗脸，洗小手帕，学洗澡。你五岁的时候会干这些吗？”
“那让她学着独立有什么不好。比呆在你身边好吧。你那种行径会带坏女儿，所以我才把她送到私立学校去。那个学校全国闻名的，不是普通的学校，多少孩子挤破脑袋想进去都进不了。”
“我问过了，那学校可以选择走读与住宿两种。为什么不让她走读？”
“我想孩子早日独立，可以脱离你！”
他说完之后，发现水仙眼睛全红了，咬着牙齿，在客厅里绕了几圈后说。
“我要孩子呆在我的身边，我要亲自照顾她！”
”你要是真那么爱孩子我倒是放心了。那学校的老师把豆豆教得很好。我觉得非常满意。至于你，你想谈恋爱你就去，孩子会成为你的累赘，你还是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去吧。不要拿女儿的事当借口。“
”赵悦希你是在报复我吗？“
她一气之下竟然抓起茶几上的一把木梳，天知道为什么这把梳子会出现在那里。水仙一向习惯把东西乱丢乱放。
她没有整理的习惯。走哪东西就放哪。
她狠狠地把那木梳对准赵悦希的脸掷过去，一下子就击中他的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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