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端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的。”
陈律忍着笑，拿出手机，拨通警局电话。
叶明华傻住。
直到王梅捅了他一胳膊肘，他才反应过来，萧昱端这一次，分明是有备而来。
就是来给林染撑腰的！
“萧总。”
叶明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这里的，是我去世多年的太太，说家属，那也应该我是家属，我要给她墓地迁移，没有什么问题吧？”
萧昱端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说报警，就一定会报警。
萧家位高权重，每个道上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他斗不过萧昱端。
“据我了解，我太太的母亲，早就和你离婚了。”
萧昱端凉凉道。
离婚？
叶明华还没反应过来，萧昱端看了陈律一眼，陈律已经从公文包里扯出一张纸。
是一张离婚协议。
里面写着他和林静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和她离婚的，他怎么不知道！
这是假的！
叶明华脸上肥肉抖了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萧昱端的手段。
“这是假的！萧昱端，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昱端摸了摸耳朵，眼里蕴藏着点点锋芒：“假不假，我说了算。”
“你！”
叶明华气得不轻，抡起拳头，还没砸到萧昱端脸上，就被他给握住了手腕，怎么挣扎也甩不开。
“钱给你，你握不住，再要钱，就不懂事了。”
他睥睨着叶明华，表情满是嘲弄。
“花这么多时间陪你耗在这个地方，叶总，你得好好补偿我才是。”
萧昱端松开叶明华。
警方的人，早就来了墓园，就等着萧昱端的电话，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叶明华瞬间萎靡。
萧昱端不是开玩笑的！
“女婿，萧总，我就是和小染开个玩笑。”
看着警察越走越近，叶明华膝盖一软，只差给萧昱端给跪下了。
王梅也面如土色，“萧总，再怎么说，他也是小染的父亲，你能不能看在小染的面子上放过他？”
萧昱端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昨晚林染泣不成声的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陈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挡在萧昱端的面前，等警察过来，将叶明华给带走了。
施工队看没有热闹看了，也各自离开。
墓园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清。
“这个叶明华也真不是个东西。”
陈律看了眼杂草遍地的墓地，忍不住吐槽，“花着原配家里的钱，连块好墓地也不肯找，以他的脾气，估计出来之后，还会死性不改。”
萧昱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陈律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墓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
朦朦胧胧，渐渐绵密，落在萧昱端的西装外套上。
墓园浮起淡淡的雾气，如梦如幻。
萧昱端站在林静的墓前，墓碑上，女人对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毫无所知，笑得温婉。
林染和她长得很像。
如果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是这个样子？
鬼使神差的。
萧昱端侧头朝陈律说道：“找块好墓地，把她的坟迁移过去。”
*
林染在家里等得焦头烂额。
给萧昱端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他会不会和叶明华起了正面冲突。
刚想着。
房门被人猛力推开。
叶青青红着眼睛闯进来：“林染，你好狠的心！现在爸爸被你害得进了监狱，你满意了？”
叶明华进监狱了？
林染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叶青青现在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短暂错愕后，接踵而来的，是巨大的畅快。
“我当然满意。”
林染冷笑，“我巴不得叶明华死无葬身之地，你那么心疼叶明华，那你去想办法救他啊，在这里和我叫嚣有什么用。”
她厌恶叶青青这个样子。
好像所有坏的事情，都应该让她去背锅，而好的，就应该是她叶青青该得的。
叶青青刚要说话。
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马上换上楚楚可怜的面孔，她扯住林染的衣袖，苦苦哀求：“姐姐，爸爸虽然有的时候糊涂了一点，可是他也是我们爸爸呀，他一把年纪了，要是在监狱里面一直待着，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对他没有感情，他是你爸，不是我的，你不需要在这里给我道德绑架。”
林染字字铿锵，态度坚决。
她巴不得叶明华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虽然知道不可能，可至少现在，她不用再受叶明华的骚扰。
“你真的好狠的心……”
叶青青松开手，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当初是你做了丢脸的事情，爸爸才生气打了你，你为什么要记恨到现在？”
林染脸色白了几分。
那天的画面，再度浮现在脑海。
就连背，都跟着隐隐生疼。
她以为自己会忘，可无数个夜里，还是会下意识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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