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春怎敢骗他,该死!
“任春,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还不赶快把情况给大家说清楚!?”
任春看到山长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而后颤颤巍巍,把事情经过全部讲了一遍。
而此事之丑陋,骇人之听闻,府学山长听后,差点晕倒在地。
原来府学霸凌之事一直存在,不过那些世家子弟也会看人下菜碟,只有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子弟,才会遭遇霸凌。
像是谢远这等豪商之子,他们虽然看不上对方,但也不会去欺凌,毕竟他也算有些背景。
任春对于此事其实一直都知道,因为一开始被霸凌的学子们都会向他反应。
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却发现施暴者不但没有惩罚,反而变本加厉欺凌他们。
他们见此已然绝望,先生都不作为,他们又能如何?
他们入府学求学,可能一个家庭的收入都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可谓承载着一个家庭的希望。
而且时间长了,他们也发现,只要他们不反抗,他们就还能继续在府学念书。
毕竟世家子弟也不是傻子,做事留有一线,把事情弄得太过糟糕,恐怕会出现意外。
他们乃是千金之躯,不能压榨太狠,把这些平民百姓逼到绝路,不然又会多一些波折。
直到府学之中,出现第一个下九流贱业者的孩子,成为了他们的同窗。
而在世家子弟看来,区区下九流贱业者,又有何资格成为他们的同窗?
他们是道府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家中背景深厚,家学渊源,这种贱籍入府学,简直是对他们的羞辱。
此后的事,就是谢远曾讲述过的情况,山长此时已然泪流满面,看着任春一脸不可置信。
“任春,你也读过圣贤书,你也曾在我府学求学,何至于此,你可忍心如此啊?
任春,你枉读圣贤书!”
说着,山长手中戒尺直接打在任春身上,而后自己泪流满面,颓然瘫软在地。
他看着此时府学寂静无声,像是对自己一生的嘲讽,原来自己任下府学,已然肮脏如斯。
任春此刻也红着眼,“山长,你知我我自小家境贫寒,正是因为道府世家资助,才得以继续读书,衣食无忧。
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怎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而且,我也已经对那些被欺凌的学子做出补偿,我部分俸禄全部用在了补贴他们家用之上。
我也没想过会有学子因此亡故,这都是我的错,可我不能不报恩啊!”
此话一出,谢远忍不住握紧拳头,此等不辨善恶自以为善的人,怎么能成为自己的先生?
府学山长闻言,此刻更是没有了任何精气神,颓然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这个倔强的老人,第一次感觉如此心寒,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府学先生,他又有何脸面,面对府学圣贤?
要不是一个商贾之子不畏强权,这等事还会持续多久,自己所谓有教无类,可曾真正做到?
他这时心中痛苦,无法言喻,而后颤巍巍举着手,革去自己的顶戴冠,郑重放在周良科面前。
“周御史,此事是我管教无方,乃我之罪,我已经无脸再担任山长一职。
今日之事已经调查清楚,就是我府学教导无方,教出如此败类,此后我会向朝堂认错,责任在府学,府学自会承担。
至于我自己,此后余生我也无颜面见西南父老,但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不如去净妖海了结残生。”
周良科闻言沉默半刻,尔后点头,读书人既然犯了错,那就要挨打。
虽然这不是山长所犯罪孽,可是他若监察有度,又怎么可能让这等事发生在府学?
至于任春,周良科直接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等人却是亵渎了读书人三字,他怎配?
所谓不辨是非,不明忠义,自认好心却是作恶,更是让人唾弃。
“来人,即刻革去任春功名,而后当街游行,此等读书人,死不足惜!”
任春听到这,一脸惶恐,自己这要是游街示众,恐怕他一家人都抬不起头。
他儿子已然就要参加此届科举,他若是游街示众,他哪里还可能中举?
品行不端四字,就会彻底葬送他的前途。
想到这,任春在地上爬过来,想要抓住周良科的腿讨饶:
“周御史,请你饶我一回,我不会再犯此等错误了,我愿为牛马侍奉在您左右......”
周良科听到这,不由更加嫌弃,根本不想再听任春的话,这时候直接看向韦一笑。
“韦司马,既然查明真相,还不把他押出去游街示众,难道我这个小小御史,不能让你高高在上六扇门做这等事?”
段思言这时候连忙拉住韦一笑,微笑着开口,“一笑,还不赶快听周御史的吩咐,把人带走?”
听到这,任春瞬时间昏死过去,入了六扇门手中,他完了。
任家,也完了!
韦一笑听到这,一愣之后,连忙让属下把任春拉走,而后看着地上无声哭泣的山长,心中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是韦一笑也没想到如此复杂的事情,最后竟然会如此顺利,而这转折点就是秦守到来。
早知如此,自己直接把秦先生请出来,这事不早就完美解决了吗?
但是,这件事解决,还有麻烦等着他去处理。
这世家子弟一死三伤,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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