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少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保姆惊慌的呼唤将缠绵的二人恍然清醒，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就见小茶茶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然后把嘴巴撅起，像个憨态可掬的……小鸭子。
俞宝儿噗嗤一下笑了。
乔谨川则眯起眼睛，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小茶茶收回嘴巴，理直气壮的说：‘学爸爸妈妈亲嘴巴。’
俞宝儿拍拍他的肩，轻声说：“把我放下来。”
乔先生正在兴头上，实在不舍得放开她，便对板着脸对茶茶说：“爸爸和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谈，你先和阿姨下楼。”
“什么重要的事呀？”
茶茶没走，反而来到他们身边。
保姆根本不敢进来，站在门外甚至不敢探头看。
俞宝儿双腿环着他腰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儿子在身边更是别扭，她说：“老公先把我放下来。”
乔谨川见儿子好奇的模样，恐怕一句话两句话打发不了，只好依言放开她。
她半蹲在儿子面前，拉着他的小手手柔声说：“没事了，我们出去吧？”
茶茶反问：“爸爸妈妈不谈了吗？”
“不谈了。”
她脸有点红，站起身来牵着他往外走，“快吃晚饭了，我们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好不好？”
“要吃蒸蛋！”
“好~”
母子俩下楼去了。
乔谨川垂眸看着地上的赝品《惊鸿》，面无表情的拿起来竖在墙边。
稍后自有人来处理。
两日后，乔谨川带她来到津市某座位于山脚下的公墓。
秋高气爽，路两旁的松树依然绿的浓稠，通往墓园的水泥路和台阶打扫的非常整洁，四下一片宁静。
路过扫墓的人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说话声轻声细语，有的则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路过时还能听到弱弱的啜泣。
一座墓园埋葬的不仅仅是逝去的人，还有在世之人深深的思念与无处安放的牵挂。
乔谨川牵着她的手缓步走上台阶，俞宝儿好奇的问：“来看谁呀？”
她不记得今天是谁的忌日。
他故意卖关子，“到了就知道，小心台阶。”
俞宝儿手里的白菊开的正好，只是她暂时不知即将送给谁。
终于来到一座墓面前，墓碑的颜色比旁边的要鲜亮，显然是新建成的。
再看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幅画。
山绿水碧之中，大雁在水上翩然欲飞。
是《惊鸿》！
俞宝儿惊讶的转头看他，“这是……”
鸿影的墓？
乔谨川看过来，狭长的眸子深若寒潭，“以后，这就他存在过的证据。”
俞宝儿逐渐接受了这件事带给她的惊讶，看着墓碑上熟悉的画作，心中感慨万千。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
他不是吃醋吗？不是介意她留鸿影的东西吗？为什么会为他建造一座坟墓？
乔谨川揽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沉而低柔，“万事都该有始有终，这里，便是你那位故人的归处。”
他顿了顿，说：“墓里是你送她的那幅画。”
俞宝儿恍然，“原来画还在呀？你骗我。”
乔谨川浅浅的勾唇，“我不知道你发现画被我掉包后的反应，总要留好后手。”
俞宝儿嗔他一眼，把怀里的白菊轻轻放在墓碑旁边。
她在心里默念，鸿影，我以后应该不会来看你，如果人格也有轮回，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独立的人。
此时此刻，那个叫鸿影的人彻彻底底的在她心里消失了。
离开时，乔谨川回头瞥了眼那座新墓。
他脑海中回想起他们之间的那次对话。
“你的存在是意外，一个身体里存在三个人格可能导致精神错乱，甚至会衍生更多的人格，难道你想宝儿面对一个神智昏聩的精神病人吗？”
“你舍得她伤心吗？”
“你难道不担心，其他人格会伤害她吗？”
那个叫乔鸿影的男人沉默良久，说：“我不能共存吗？像你和镜那样。”
“不能，镜出现的那天，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杀掉他。”
乔鸿影不可思议，“可是镜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宝儿爱谁，谁就是身体的主人。”
“多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她。”
在去见心理医生的路上，他最后问的问题是：“你说，我走了，宝儿会记得吗？”
“也许吧。”
-
立冬那天，传来了蓝卫方中风住院的消息。
他戎马半生身体硬朗强壮，此前极少生病，谁也没想到他会倒下。
作为董家强有力的姻亲，蓝卫方病倒后，各方势力表面平静，私底下却开始蠢蠢欲动。
北方人习俗立冬吃饺子，下午，厨房的大姐们围坐在一起包饺子。
俞宝儿和卡莎凑热闹也包了几个，不过模样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好丑啊。”
她拿着自己包的对比大姐们包的，简直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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