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品:‘玉容散’,洁面后敷用,半刻钟洗去,能令肌肤白嫩如玉。”
“第二品:‘绛唇脂’,不含朱砂,以花汁调色,点染樱唇,鲜艳欲滴且不伤身。”
“第三品:‘青丝膏’,洗发时用,可养发乌发,留香三日不散。”
“至于第四品便是这个‘凝香露’……”
周正杰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名目他闻所未闻。
苏宁笑道:“货源你无需担忧,我在南方有特殊门路,能稳定供给这些独门货品。”
“至于,启动银钱、铺面租金、前期货品,都由我来承担。”苏宁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契约,“表哥你负责京城店铺的日常经营、账目管理、伙计调度。所得利润,你取二成,我得八成。”
见周正杰要推辞,苏宁按住他的手:“表哥莫要觉得占了我便宜。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打点各方、照看铺面,皆是劳心劳力之事。这两成,是你应得的辛苦钱。况且……”
他语气转为郑重:“店铺明面上是你的产业,与我、与苏家都无干系,毕竟往后我是要走官途的。这既是为了行事方便,也是留条后路。”
周正杰攥紧茶碗,双手不由得激动的颤抖。
他虽然忠厚老实,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傻瓜,自然是明白这是苏宁提携他。
他明白,这不仅是表弟在帮他,更是将一份天大的信任交到他手中。
“表弟,”周正杰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泪光,“我嘴笨,不会说漂亮话。但账目上若有半分含糊,叫我天打雷劈!铺子若亏了本钱,我这辈子当牛做马还你!”
苏宁笑着拍拍他肩膀:“我相信表哥的为人。不过有几点需谨记……”
“其一,货源来路绝不可对外人言,有人问起,只说从南洋番商处购得。”
“其二,铺中货品定价要高昂,专做达官显贵的生意,毕竟高价才能匹配他们的身份。”
“其三,”苏宁目光深邃,“留心结交各府女眷的贴身丫鬟,有时她们的一句话,胜过千两银子的宣传。”
“明白。”
……
三日后,周正杰辞了木匠铺的活计。
苏宁交给他三千两银票、一箱试用品和一本亲手绘制的《京城商圈图注》,上面标明了潜在铺址和需要打点的衙门。
临行前夜,周氏红着眼眶往侄子包袱里塞烙饼:“京城米贵,别饿着……”
又偷偷塞给他二两碎银,“姑母私房钱,别让你表弟知道。”
“谢谢姑母。”
“傻孩子,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姑母,我知道了。”
晨曦微露,周正杰对着苏家大门重重磕了三个头。
当他背着行囊走上官道时,那个憨厚的木匠学徒消失了,眼神里多了商人的坚毅。
在他心里,苏宁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能看上他真的是三生有幸。
……
嘉靖四十年仲春,莱州府学的棂星门前,十二岁的苏宁身着新浆洗的生员襕衫,由府学教授亲自引入学宫。
穿过悬挂着“明德新民”匾额的仪门,但见古柏参天,泮池如镜,琅琅书声从明伦堂内阵阵传来。
“苏宁虽年幼,院试那篇《百姓足》却见经济之才。”年过五旬的李教授捻须道,“然府学非县学,今日与你同窗者,有苦读二十载的老童生,也有世代书香的门第子,学问须臾懈怠不得。”
苏宁肃然长揖:“学生谨记教诲。”
府学的课程繁重严谨。
每日卯时击云板晨读,四书五经需背诵如流;辰时教授开讲经义,对《春秋》胡安国传、《周易》程朱本义都要深究其理;未时习练诏诰表判,连公文格式的“抬头避讳”都有十八种规矩。
最让同窗侧目的是苏宁的算学课业。
当别人还在用算盘核验《九章算术》时,他已在地上画出勾股容圆图,更将市舶司关税用筹算解出。
某日课后,同斋的张姓生员忍不住诘问:“苏贤弟终日钻研这些杂学,莫非想做个钱谷师爷?”
苏宁搁下狼毫,指着窗外漕船:“张兄可知,去年松江府清丈田亩,因算学不精,三千亩学田凭空消失?”
他蘸水在案上画出田亩梯形图,“若将来你我为官,难道要任由胥吏用‘步弓’糊弄?”
满室寂静中,后排突然传来掌声。
却见是个靛蓝直裰的青年,正是院试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南亭。
他拾起苏宁的草纸细看,轻叹:“早该有人将《测圆海镜》用在经济实务上了。”
“南亭兄也对算学有兴趣?”
“当然!也就是那些头脑简单之人不知算学精妙。”
“哈哈,南亭兄,你这可是一棒子打翻整条船啊!”
“哼!我有说错吗?”
……
五月端阳,府学在崂山举办文会。
众人正在瀑布前吟诵《离骚》,忽见山民与盐巡司官兵推搡。
问才知是官府新立“滩税”,连渔民晾海带的礁石都要征税。
众书生纷纷避让,唯苏宁上前查看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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