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吴光明就离开了东南集团。
他是《东南月刊》的总经理不假，但不需要坐班。
临走前，他交代我道：“月刊这一摊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好好管着！如果出了什么事，被罚款扣钱，一个月拿不到十万，就别赖我了。”
我没搭理他。
他走他的，我去拜访白好。
和上午一样，阿水趴在她门口的桌上看报纸。
我堆起笑脸，问候道：“水姐，看报纸呢？”
阿水其实比我小。
看她脸庞和个头，最多二十一二岁。
但喊她一声“姐”，绝对不吃亏。
谁让她是白好的人？
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十六岁刚进省城的时候就知道，见了男的喊“哥”，见个女的喊“姐”，绝对是赢得对方好感的第一步。
阿水没打我的笑脸。
她抬起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问我道：“张主编，你多大人了，还喊我姐？不脸红吗？”
我脸当时就有点泛红了。
这姑娘不通人情世故的吗？
我讪讪笑道：“水姐，您来集团比我早，是前辈，我得向您好好学习。我喊您‘前辈’，不就把您喊老了？喊‘姐’好，亲切，您说呢？”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阿水脸上还是冷冰冰的。
但好在听着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我赶紧问道：“白总在不在？我想……”
阿水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有预约吗？”
我一愣。
我跟白好都在33层，两间办公室差不多算是紧挨着，我来见白好，还需要预约吗？
“没有。”
我老实承认，然后赶紧解释道：“水姐，中午您也听到了，白总说月刊方面我有什么事，随时来找她，她办公室门随时为我敞开。我……”
“没有预约，说什么都没用。”
阿水摇摇头。
她继续趴下看报纸。
大概是看我不甘心回去，又提醒了一句：“下次要见嫂子，提前预约。再冒冒失失的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有些悻悻然。
于此时，旁边办公室门忽然敞开。
白好走了出来。
她穿戴整齐，手里拎着一个最新款的名牌限量款小包。
我赶紧抓住机会，打招呼道：“白总好！您这是准备出去呀？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我还想找您汇报一下工作呢。”
“张主编，你的直属领导是小吴，吴光明，你要汇报工作，应该找他。越过小吴来找我汇报，不太好吧？”
白好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她说的话，按道理是没错的。
越大型的企业，等级制度越是严格。
越级汇报，不是不太好，是大忌。
不过，还是那个话，我不是来东南集团上班工作的，我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查明搞我老婆那个男人的身份，想办法报仇。
所以，东南集团的职场生态，我没必要适应。
再说了，吴光明那个王八蛋，也配听我汇报？
在传媒集团的时候，他混得不如我好！
出来创业的前几年，他也混得赶不上我！
也就现在，我破产了，我落魄了，我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手下。
但这还不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联合万林石那个王八蛋，骗光了我的钱，我能破产？
槽！
我解释道：“白总，是这样，我对月刊发展方面，有点比较宏观的想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想请您定夺定夺。”
白好继续笑。
“张主编，你有想法是好的，我很欣慰。不过，技术部的同事告诉我，你拿到内部系统用户名和初始密码之后，首先查看了管理架构图。对吗？”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集团整个文化板块的总裁！”
“《东南月刊》只是我名下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小组成。说句实话，月刊怎么发展，发展成什么样，我不关心的。我只需要你保证它正常出刊、发行，就OK！”
“另外，我是说了，你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我，我的办公室门，随时为您敞开。”
“但，我那只是客套一下。”
她把自己的包递给阿水，似笑非笑的说道：“张主编，我听说你是破产了，才来我们集团的。原来的你，也算一只脚迈进了成功人士行列。做人做事，不要太天真了，好吧？”
扔下这句话，她在阿水陪同下，施施然的走了。
丰腴妖娆的背影，如初见之时，依旧不可遏制的撩动着我的心。
但我的心没动，我的脸却瞬间发烫。
包括我的两个耳朵，都一起热得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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