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茗霄说话了。
“你真美。”
“谢谢。”
洛夜少女接得很快，语气没有半分波动，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于是茗霄只能自己找话题。
“你可知我们要去哪儿？”
“随便。”
洛夜少女还是接得很快，完全没有为自己担心的情况。
茗霄却突然一笑，很愉悦的样子。
“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不过北宫翼好像更喜欢你，你说他若是见到你，是选你呢，还是选他的国家？”
洛夜少女抬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终于开口：“你是不是有病？”
没等茗霄再开口，她又说：“有病要治。”
茗霄一脸愉悦的表情成功僵在脸上，几近狰狞，最后直接一掀车帘跳下了马车。
洛夜毫不在意，呆在马车里开始发呆。
当然，如果此时是九玄宫的洛夜大人，她一定会说一句，就喜欢看你们想要杀我却杀不了的表情。
然而可惜并不是，于是洛夜就安静的呆在马车里，随着茗霄偶尔说话，偶尔被气，再偶尔说话的节奏，慢慢的离开了承录国的疆域，前往挽星国的国都，复灵。
大概茗霄是准备用她发大招吧。
这边洛夜一如寻常，而辉城却因她的失踪翻起了巨浪。
北宫翼确实很忙，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洛夜少女，直到她失踪。
暗卫寻查无果，等到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洛夜其实已经被茗霄带出辉城了。
辉城毕竟不是皇都，况且暗卫并没有全都带过来，有一部分留在王府镇守，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打洛夜的注意，但其实，茗霄自得知洛夜的存在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只是那街上一面让他加快了这个步伐而已。
茗霄从来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得到这天下或许对他而言，也只是因为可以更加肆无忌惮而已，他热衷于看着别人在脚下挣扎痛苦，崩溃毁灭，所以当初在劫走洛夜的时候，甚至留下了一张字条。
若以承录国相较，汝择天下还是美人？
这对于北宫翼或许是一个无解的题，但对于茗霄而言，这是天下间再精彩不过的一场戏了，他本来就是个疯子，或者说，他早就疯了。
洛夜本来真的对茗霄没有任何想法，但没想到他偏生要往刀口上撞，他太过于自信，而洛夜，专治各种不服。
若要比谁更绝情更冷心，有谁会比九玄宫里的洛夜大人更会玩弄人心呢
。
她给予的爱让你犹入仙境，她给与的恨让你如坠地狱。
洛夜可以是任何你爱的模样，亦可以是任何你恨的模样。
所以说，作死真的怨不得别人。
洛夜依旧一副天塌不惊的智障少女模样，不过有时兴致来了也会与茗霄搭两句话，比如此时。
“你小时候就长得这么丑么？”
茗霄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一脸淡定的智障少女，谁说他是疯子，比起这位，他正常多了好么。
他突然觉得把她绑过来绝对是个错误，戏还没看成，人已经先被她气死了。
洛夜少女完全没有气死别人的自觉，只是继续用看智障的眼神关爱着面前突然表情狰狞的男人，只差没在脸上写上‘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得治’这几个大字了。
茗霄觉得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想弄死她，好在洛夜也没有再继续看着他了，而是微微低下头，两侧未束的发垂下来在脸上投下朦胧的阴影。
她少有的微微低沉的语气开口：“爱逾千斤，不承其重，你就这么确定，北宫翼会为我左右为难么？”
一时间茗霄甚至有些愣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见少女说起如此正式的话，竟有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当然，这其实很正常，如果有人天天打你，有一天不打你了，你也会如此的。
不过茗霄终归是茗霄，愣过之后，他马上便反应了过来，颇有几分玩味的开口。
“至少你是第一个能让他如此对待的女子，即便没有那么重要，那又如何，看着他在余生里忏悔也是不错的。”
洛夜深深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没有再说话，直到过了许久，久到茗霄开始看向别处，开始拿着茶盏饮茶，唇角一片愉悦之后，她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你是喜欢北宫翼的吧。”
“噗。”
茗霄一口茶全喷在那一枝幽兰上面，回过头来看着洛夜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开始深深的自厌，他究竟是怎么了才会觉得这个女子开始正常了呢。
偏偏洛夜少女没受一点影响，仍是慢慢悠悠的说话。
“相爱相杀，你们真是虐恋情深。”
“这么说来你大概是嫉妒我，但你比我丑太多，嫉妒我也没什么用的。”
“而且我还买了兰旋公子，你大概还要往后排一······”
“闭嘴！”
茗霄几乎是用吼的。
“我没有喜欢北宫翼。”
但洛夜只是看了他一眼，默默无声，怎么都不像相信了的样子。
于是茗霄开始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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