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案上的香炉和供盘俱都因为从中间裂开的案台而滚落到地上,发出猛烈的响动,楼下听见的侍女急忙跑上楼来看。见着贺荼蘼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有些吓到却还是过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贺荼蘼走开了一些,说:“你们看见什么了?”
“供案被砸烂了……”一个老实人话还只说了一半,被旁边一个捂着了嘴巴:“奴婢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楼上一直只有姨娘一个人在作画来着。”
“你倒是聪明,不过回头若是有其他人问起这件事,知道该怎么解释么?”贺荼蘼眼神晦暗手上拿着的匕首宛若丝绸一样,在她自己的手上划来划去,换做是旁人的手早就已经破开了几条口子,血都流了一地。这人倒也机灵,连连称是。
贺荼蘼的变脸之快,绿梅惊得手中绣花针都被她给掰断了。这一幕恰好被这两个收拾残局的丫鬟看见,更是觉得这楼上的气氛诡异,连带着对贺荼蘼的印象也变了许多。之前她们只是将这位贺姨娘当做与世无争的文静之人,如今却……
这位贺姨娘似乎有一些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身份,她们两人收拾好地上的狼藉下楼后,就再没上来过,就是换东西也是叫了其他人送上来的。风簌簌问贺荼蘼之前说的以人血供奉是什么意思,贺荼蘼只说是和自己用来画符的朱砂有关。
贺荼蘼的符箓着实不像道观里的那些,同样的一张符纸,在贺荼蘼的笔下要么是龙飞凤舞的走字,要么是奇奇怪怪的花纹。跟风簌簌以往在道观里见到的那些符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贺荼蘼每次画好符箓就烧在了那个香炉里化掉。
风簌簌今天才知道原来祭祀供奉,还能用这样的方式。贺荼蘼温声笑着,“主母可不要小觑了我这几天来的供奉,那面镜子发挥的作用可大着呢。”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这句话,没多久的功夫跑去簌离院送东西的青柚急匆匆的回来。
满头都是汗的青柚还没上楼,刚进院子就在喊:“姨娘出事了,不好了簌离院那边出大事了!夫人她她刚揭开红布,那镜子上的黑网就一嗖的不见了……”
此时的簌离院可以说是一锅热水倒进了蚂蚁窝,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忽然疯癫起来的‘当家主母’给吓坏了。‘风簌簌’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一层黑气,肉眼可见的是一张巨大的黑网笼罩在了整个簌离院上空,青柚送去的银镜冒着红光。
而在‘风簌簌’身边贴身服侍的‘绿梅’,却是直接就昏死了过去,有人上前去试探了绿梅的鼻息,已经是非常虚弱好像是很快就要断气了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下人们也不敢不去告知郁承翡,于是便有了管家带人来请贺荼蘼的一幕。
到了簌离院外头,郁承翡寒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质问贺荼蘼:“你让人送来簌离院的镜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簌簌近来一直在静养中我也常去你的荼蘼院陪你,难道这些你还不知足么?你用了什么手段害她?”
“夫君,你今日怎么这么凶,难道是早晨吃的膳食太躁火了么?”贺荼蘼却是伸了手过去将郁承翡扬起来的右手握住,按下来:“夫君可知道,如今这院子里的主母根本就不是人?换句话说,是已被恶鬼俯身了的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对于贺荼蘼的话郁承翡显然是充满了质疑,他并不相信身边的这个小女人,她年岁小又素来不爱出门走动,就连上一次跑出去吃酥鱼也是好些日子前的。他知道贺荼蘼从小不受人待见,便只当今天这回事是她为了引起自己注意故意做的。
可这样一想又解释不通贺荼蘼一个闺中女子,是哪来的手段能把簌离院变成现在这样的。郁承翡想不通的事情还多着,贺荼蘼走上前手上拿了一沓符箓,一出手整张黑网都颤动了起来,这些符箓飞上天直接贴在了黑网上面像是黏住了。
她伸出手仿佛平日里弹琴一样拨动着什么,天上的黑网就往中间缩小了一些,最后完全附着在簌离院的主屋,也就是‘风簌簌’和‘绿梅’现在所处的地方。
“啊好痛——”呼喊声引起郁承翡跟周围一种下人紧张的心情,贺荼蘼好似充耳未闻口中喋喋不休念着未知的咒语,‘风簌簌’摇晃着身体从屋里走出来,靠在门板上慢慢跌坐下去:“不要念了不要再念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谁来放过这郁家上下百十来口人呢,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在郁家吸活人精气,修补魂魄锻炼五识是为了彻底占据郁家主母跟绿梅的躯体吧?你们这样的孤魂野鬼我见多了,你倒是给我一个饶过你们俩的理由。”贺荼蘼冷声一喝。
‘风簌簌’先往屋内躲了一下,这时候接近午时天上太阳已经很毒了,晒得活人都忍不住想找个阴凉的地方站着何况是鬼魂呢。郁承翡站过来,“荼蘼,你刚刚在和簌簌说些什么,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不懂?”一旁的下人:我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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