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收好交给自己的侍女拿了下去,拓跋蛮蛮往嘉懿身边靠近了:“谢谢你。”
“这别院旁边不远就是君子峰,你若是想家了就爬山,爬到君子峰的山巅就能看见你的故国了。”嘉懿伸了手去触摸拓跋蛮蛮的脸,这个从草原来到洛阳的小公主生了一张中原女子般的脸,不过行事作风一如西厥王,让她学规矩真是难为。
拓跋蛮蛮不曾料到她会这般做,细长的手指摩挲过的地方,好像自己的脸上也开了花一般。冰冷又冻入了血脉一样的感觉,像是冬天冰泉上那裂开的纹路,有伤口却根本察觉不到痛苦:“晋阳公主你在做什么,我的脸有什么奇怪么?”
“不奇怪,我只是突然想摸一下你的脸而已,原来你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肉。看上去确实肥肥的让人想捏一把,呐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生母应该是江南人士。”
拓跋蛮蛮点了点头:“我娘确实是江南人士,具体是哪里的我不知道。”
“过几天我要在公主府办踏秋宴,到时候你也好好打扮一下到公主府来。你刚来洛阳谁也不认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一下,你多结交一些朋友将来对你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末了,嘉懿起身走出亭榭穿过了九曲长廊石桥。
过了石桥后就是别院小花园,拓跋蛮蛮跟着她,见她来了前厅让人叫来了别院里所有伺候的下人。训了一顿话又赏了管事的一顿竹条炒肉,重新给别院换了个管事,拓跋蛮蛮猜测嘉懿这番罚人估摸着是在敲山震虎了,特意给她瞧的。
一来是警告自己莫要做那暗中与西厥勾结的谍者,二来是宣示自己的主权,在这里她是说一不二的,她一个败国公主等到降书一签,就会降为郡主。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又要更低一层,她从西厥来这洛阳说是来和亲不如说是来当人质的。
离开别院后本来打算去一趟永宁侯府,不期然碰上了下山打斋的沈怀青和他的两个徒弟,沈怀青平素很少下山的。这回下山是他一个老熟人家里出了事,沈怀青和徒弟们刚打斋结束准备回仙云山的,就遇上了从北郊回来的嘉懿的车驾。
嘉懿正好也有一些疑问想找沈怀青答疑,便邀了师徒三人去了海晏楼用饭。沈怀青是个爱喝酒的老饕,海晏楼最出名的就是荔枝酒,荔枝是夏日的时令水果,海晏楼的老板通常要趁着夏日多酿几百坛的酒珍藏起来以便秋日躁爽的天气。
一杯酒入喉对于沈怀青来说,就跟饭钱用粗茶漱口一般,没任何味道。三杯两盏下肚了这嘴里才算了有了些酒味,他那两个徒弟都不敢喝,怕自己也喝了酒到时候没人送师傅回道观了。嘉懿本身是吃过了午膳的,这会儿也只少许吃了些。
荔枝酒入口甘甜回味辛辣过了很久之后,舌苔上残留的只有淡淡的酒香和浓郁的荔枝的果味。嘉懿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和张怀廷有关的,沈怀青出自正一道和张怀廷又是同门师兄弟,向他打听张怀廷的事是最好,至于傅怀恩嘉懿没想过。
要是嘉懿跑去问傅怀恩他大师兄张怀廷的事,傅怀恩约莫会说道门之事希望公主殿下莫要多加过问才是。如此之类的,问了也是白问,所以嘉懿赶巧碰上了沈怀青是正和她心意,只是沈怀青好像也不清楚张怀廷今年是否离开过龙虎山。
从海晏楼出来上了马车,红袖跪在一旁给嘉懿捏腿:“公主方才向沈观主打听张天师的事,可是觉着张天师和太子殿下身上的伤势有关系?”
“太子哥哥隐约提到过自己像是忘记了一些事,我猜那并不是他一时戏语。那局令他如此挂心的棋局就是张天师特意留给他的一个封印,或许等棋局破了太子哥哥的记忆就会恢复如常了。但这,谁又知道会要多长的时间才能破解呢。”
她不是解不开那盘残局,可是要以太子的性命为代价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李宸佑自己去解决。就是时间长了些,但以李宸佑的头脑最晚也就年底就能解开了。
对于张怀廷冲李宸佑说的那一句,解了棋局就会再见面,嘉懿是笃信的。修道之人或多或少都能有一些神通,如张怀廷这般已经是晋位天师的,有一些特殊的通神能力更是毫无疑问的。她唯一怀疑又没能找到证据的,就是李疏玉了。
那一次张怀廷去西厥小君山见李宸佑,她和李宸佑的长兄大皇子李疏玉去了吗?
李疏玉现在长什么样子了,个子高不高在龙虎山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从没见过面的弟弟和妹妹,他是什么样的看法呢?讨厌他们还是恨极了他们,从他们兄妹俩出生到如今长大,整整十八年了,父皇和母后都没有去过龙虎山看望他。
倘若是嘉懿自己一定恨极了如此冷心无情的父母了吧。李疏玉这么些年一封家书也不曾有,嘉懿和李宸佑总会寄一些东西去龙虎山,她不知道李宸佑会不会给李疏玉写信,但是她有。嘉懿自十岁起每个月都会往龙虎山去一封信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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