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娟更委屈了，
“当我不想吗？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跟她套近乎，她把我埋汰的一无是处，你叫我怎么哄？”
从小到大，她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孟维平心疼的抱住她，
“再忍忍，还有一个月，她就是十八岁了。”
只要遗产到手，不管是赵雅娟的买买买、还是公司漏洞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是真喜欢赵雅娟，她还这样年轻，还这样漂亮，外面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
他绝不能让赵雅娟跟着自己吃苦。
赵雅娟依偎在这个年龄能做自己爸爸的男人怀里，
“维平，我是真喜欢你，你不能总叫我忍，这样我会难过、也会受伤的。”
她从小缺少父爱，孟维平的出现让她产生了依恋，他年纪是大，不过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
是个迷人的大叔。
如果他没有女儿，那么现在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
孟维平揉了揉她的发，轻柔地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强求了，对不起，雅娟。”
孟九一阵牙酸，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瞬间没听下去的欲望，她走回来，站到床头，看向倚靠在哪，悠然自得的少年，
“你还不回去啊？”
柯旭歪着头看着少女，
“不回。”
孟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等到反应，柯旭眼尾含着的一点笑意渐渐收敛，眸光幽深的看着孟九，
“不可以吗？”
他握住孟九的手，将其拽过来，然后揽住她的腰拖到自己腿上坐下，盯住她的眼睛，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怎么，后悔了？”
卧室里的台灯，只有弱小、暖黄的光，照亮了他半张精致至极的脸，他眼睛黑沉沉的，而自己就像被他盯住的猎物。
孟九很没骨气的怂了，干笑两声，
“没后悔。”
她的表情取悦了柯旭，他微勾起唇角，将孟九紧紧锁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有点低、有点哑，凑在她耳边，
“你不能后悔哦！知道吗？”
孟九：“……”
艾玛，这个神经，吓死宝宝了。
柯旭笑起来，轻咬她的唇，
“你这什么表情，惊喜坏了，还是难以置信？”
少年一个翻身，孟九就倒在软绵的床垫上，柯旭覆上来，轻轻吻了一下她，
“睡觉吧！”
孟九怔了怔，再一看已经躺在她身侧闭上眼睛的少年，她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她抬起手把床头的台灯关掉，屋内瞬间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晕进来，柯旭在被子下面靠近过来，把她整个抱住，腿也搭了上来，完全把孟九禁锢在怀里，头埋进她的发间，轻蹭，
“九九，你好香。”
他闭着眼，轻声说。
孟九自得，
“那还用说，我亲自选的洗发水。”
柯旭弯了弯嘴角，拥紧她，不再说话。
孟九静等了十几分钟，她试探着叫，
“柯旭？”
“……嗯？”
“……”
又过了十分钟，听他的呼吸声，孟九又忍不住叫他，
“柯旭？”
柯旭在她脖颈蹭了蹭，“嗯？”
“……你不是说睡觉吗？”
柯旭又低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微凉的指尖在孟九的脸上缓慢滑动，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轮廓，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蹭了蹭，
“我又想亲你了。”
这么说着，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发间，一下一下吻在她的眼睑、面颊、鼻尖上，最后落在她的唇，期间，柯旭始终没有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刷在孟九的脸上，有点痒。
柯旭听到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在家、在学校，又或者在社会上，他有种自己就像是个游离在众人之外的无主魂魄。
生为何而生。
死为何而死。
他找不到意义。
赵雅娟的死、柯昌林的颓废，对他有一定的影响，但没那么大，不然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弄闫永昌。
他偶尔感觉到自己在等什么，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迷茫、烦躁，却找不到目标，十多年的等待，他早没耐心了，所以才在半月前下决定抓柯昌林，还了这份养育之恩。
他不正常，他知道，身体里的暴戾因子不受控制，他也清楚。
但现在，他看到了那束能照亮他的光，冰冷胸腔里恢复了暖意，似乎活了过来，真的活。
他用力抱住孟九，狠狠地亲她、威胁她。
为的只是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他困极了，却不敢睡。
就怕这一切都是个梦，醒来什么都没了。
她骑着自行车在巷口喊他是梦。
她打电话叫他滚回来是梦。
她的美，她的生机活力是梦。
太美好了，她的香、她的体温、她的唇，给他从未拥有过的温度。
可实在太困。
他低低呢喃，
“别离开我，九九。”
孟九用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
“睡吧！”
本就是因他来的这个世界，又怎么会离开？
“不会的.....”
柯旭终于抵抗不住汹涌的睡意，沉沉睡去。
看了他许久，孟九长长叹了口气，把关在小黑屋的白泽放出来，用愁死人的语气，
“他似乎有点潜意识了，你觉得呢？”
白泽想不通有什么好愁的，
“……不是很好吗？这样你就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呀！”
有人回应还不好啊！
孟九轻手轻脚帮他被子拉好，
“好什么呀？你没看见他把自己搞成神经病了吗？这事你必须解决，我告诉。”
白泽犹豫一下，说，
“这样他也太没人权了，等他醒来，会不会削我啊！”
孟九振振有词，
“他都切片了，还说什么人权，你是不是太飘了。”
白泽：“……好吧！”
他刚感知到姑奶奶那颗跟石头一样的心，有软化的迹象，怎么就软化了那么一瞬。
也太没诚意了。
天还没亮，屋内还有些昏暗的时候，柯旭就醒了。
他侧头久久凝视着怀里沉睡的孟九，心一点一点暖和起来，眼睛里也漾起了波澜，柯旭微倾身，凑了过去，又担心惊醒少女，于是小心翼翼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
“早安！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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