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妖突然间松开了宁寒，宁寒朝着地面掉了下去，一个身穿黑衣的翩翩少年突然出现，飞至半空将宁寒搂在了怀里，带着她缓缓下落。
宁寒看着那个人，道：“你是……亚亚？”
那人没有说话，落地后将她交给了刘逸洋。
菊妖的长发缓缓回收，在空中飞舞，此刻宁寒他们注意到亚亚已经不见了。
“果然，他就是亚亚……”刘逸洋道。
宁寒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他不仅是亚亚，还是琉璃公主当年的那个面首。”
“思琪，你不认识我了吗？”少年问道。
菊妖呆呆的看着他，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启铭……”
菊妖支支吾吾的开口，宁寒他们并没有听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韩世良来到宁寒身边，这一路上他始终抱着亚亚，如今怀里空空的，倒觉得有些寂寞。
“宁寒，原来亚亚会说话啊！你怎么一直没有提起过，连我们都要瞒着？”韩世良不满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宁寒答。
少年微微一笑，道：“对，是我，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元启铭。”
“元启铭是谁？他不是叫亚亚吗？亚亚不是四维世界的生物吗？”王君越问。
“元启铭应该就是琉璃公主当年的那个面首，没想到他居然是亚亚……”宁寒道。
“琉璃公主还养过面首？史书上没有记载啊！”韩世良道。
“琉璃公主的确养过面首，这种事史书上怎么可能记载呢？”左萧道。
“思琪，这么多年，你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也是时候解脱了。”少年对菊妖说道。
菊妖的双眼再次泛出红光，质问道：“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少年道。
韩世良小声嘀咕：“原来亚亚也是个渣男，比我还渣！”
宁寒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只想弄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君越拍了韩世良一下，道：“小点声！”
“你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一切都过去了，那我呢？我该当如何？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此刻的菊妖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已经成为了辰思琪，虽然和当初宁寒在辰王朝见过的那个小公主相比年纪更大了些，但是少了稚嫩之后，更显得风韵十足。
“琉璃公主死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年轻貌美？”韩世良议论道。
“现在是灵体状态，自然和本体不同。”王君越道。
“也是，人死后，灵体可以展示出自己最幸福快乐的时光所呈现出的外貌，看来琉璃公主和亚亚在一起时，便是这个样子。”韩世良道。
刘逸洋握着宁寒的手，感叹道：“又是一出苦情大戏。”
“是啊，我仿佛也已经看透了，男人所谓的不得已。”宁寒道。
刘逸洋愣了愣，感觉宁寒这句话含沙射影，仿佛在暗指什么。
少年飞到了空中，来到了辰思琪的身边，道：“从前的事已成过眼云烟，如今便让我送你上路吧。”
辰思琪的两行血泪还挂在脸上，道：“我早知你不是凡人，也知道你冷心冷情，此刻……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话到最后，辰思琪几近哽咽，元启铭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伸出了手掌，手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光芒，和墨幽灵的颜色很像。
“亚亚！回答她！”宁寒突然喊道。
元启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想问什么？问我有没有对你动过心吗？”
辰思琪道：“是，我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活在你为我制造的一个梦里，从未清醒过。我知道，我做下了很多孽，已经没办法回头，更无法往生极乐，既然你要送我上路，能不能回答我最后的问题，给我最初的答案？”
宁寒下意识的握紧了刘逸洋的手，她不知道亚亚究竟会作何回答，但是她的内心希望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哪怕是在琉璃公主的灵体灰飞烟灭之前，用善意的谎言去欺骗她。
“思琪，对不起……”元启铭道。
宁寒松开了刘逸洋的手，看着亚亚人型的身影无比失望。
刘逸洋小声道：“此时此刻，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你觉得亚亚应该撒一个谎，但是你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对吗？或许……他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辰思琪苦笑着，道：“这个梦，确实该醒了。”
“亚亚！”宁寒唤了一声。
辰思琪低头看向宁寒，转而对元启铭笑了笑，道：“元启铭，永别了。”
“永别了，思琪。”
亚亚还未出手，辰思琪的灵体便在空中慢慢飘散成灰，转眼间便化为乌有。
在最后一刻，宁寒仿佛看到辰思琪脸上的释然。
此时此刻，宁寒也终于明白了亚亚为什么会给出这个答案。
如果亚亚告诉辰思琪自己曾经喜欢过她，或许他心中的疑问会更多，或许她会更加不甘心，更加遗憾，灵体也会积蓄更多能量，这种能量由怨念而生，就算亚亚亲自动手打散她的灵魂，她也是带着不甘离开的，不能得到真正的戒托。
宁寒不知道亚亚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只知道在最后的时刻，辰思琪终是自由了。
灵魂灰飞烟灭，只剩下了史书中半真半假的记载，和后人传颂的故事。
辰思琪飘散后，亚亚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他以背影面对宁寒，地下的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却有一些落寞。
“亚亚！”韩世良对着空中的少年喊了一声，亚亚才回过了神，朝着宁寒他们飞了下来。
亚亚轻轻落地，看着宁寒说道：“宁寒，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宁寒轻笑，道：“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
“看来你还记得，不过究竟要不要相信我，你自己决定。”亚亚道。
“你的本名原来叫元启铭，我直到今天才知晓。”宁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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