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瞥了一眼证物袋里的戒指，好像也知道无法辩驳，又冷笑一声：“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并没有死！”
“你只说对了一半，那毕竟是你第一次杀人，你中途放了汪教授是因为你害怕了，并不是因为你想放了她！”
这时，纳兰突然站起身，两步走到方羽面前，一脚踢在他的前胸上。
方羽连同椅子一同歪道在地。
门开了，夏队长带了辛冉和一个警员急忙走进来，先把方羽扶起来——因为他被锁在椅子上不能自己起身，又向愤怒的纳兰使了个眼色，让辛冉代替她的位置。
纳兰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离开了，临行前，她冲方羽吼了一句：“我真想亲自杀了你！”
杀人犯方羽刚才摔倒的时候头部碰到了地面，在被扶起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处淤青。
但他似乎毫不在乎，斜眼看着慕炎：“汪教授的女儿果然厉害！”
“是啊，你杀了她母亲，她要杀了你，这很正常。其实你早就认识她，你还故作高明的在杀杨丁丁和杜宁宁的时候，专门写信让她来观看。”
“我当然认识他，在国外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你说的我给他写信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你少来套我的话。”方羽警惕的说道。
“其实你承认杀一个人和杀五个人都是一样的罪名。”慕炎感觉自己的这句话有点外行了，像街口的老大爷随口说的那么没有水平。
“哈哈……”方羽笑出声来：“你弄错了吧？我没有杀人，还是那句话，我是绑架了汪教授，但并没有杀她！况且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和现在的案子有关系吗？”
“可她的死是因为你的折磨，所以你要负责人。”
方羽的眼神登时变得阴险，嘴唇在发抖，大叫一声：“当年那五个该死的孩子落水，致使我祖父惨死，难道他们不该负责任吗？但你们并没有把他们抓起来，反而一个成了教授，一个成了地产大佬！真特么讽刺！”
慕炎没有反驳，好像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像“你是蓄意杀人，而他们五个是无意的”这种桥段似乎不足以说服一个人，还会让他产生抵触情绪。
所以，慕炎准备挑刺开始：“虽然说你折磨汪教授至今已经五年了，看上去和现在的案子并没太大的关系，但你要记住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五年来之所以没有动手，因为你在家养伤！”
辛冉和隔壁设备间的夏队长听了这句话都十分的惊讶。
养伤？
什么伤？
方羽曾经受过伤？
而方羽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但他瞬间睁大的双眼已经彻底的出卖了他。
慕炎拿出一张旧报纸亮给他看：“你折磨汪教授之后，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严重的车祸，当时你还上了国外报纸的头版头条。”
慕炎向方羽点了点报纸，发出“当当”的声音：“这上面说你的肋骨折断，右腿骨折，脸部也有轻微的伤痕。所以你不得不住进了医院，长达半年之久。我们已经给那家医院核实过了，他们找到了你的病例，上面详详细细的记录了你的治疗记录。”
方羽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简短的冷笑一声，这是一种无奈的笑。
“你出院以后，在家里养伤。这期间你还去了整容医院，把脸上的疤痕抹去，并改变了容貌，直到今年的一月份才从国外回到国内的。我说的对吗？”
“这又能怎么样呢？”方羽问这句话的时候发虚，因为他是低着头说的。
“还能怎么样？这次车祸使你的戾气更重，报仇的欲望更加强烈。你打听到钱多多的女儿还是单身，于是扮阔找各种机会接近她，单纯的她最终被你的花言巧语俘获，还偷偷和你登记结婚了。这都是你接下来杀人计划的一部分！
“你准备耍点花样，从要杀的几个人的名字中想到了‘五行杀人’。钱、杨、耿、杜包括汪教授在内都对你的爷爷心存愧疚，所以当你打电话给杨丁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出来了。
“你把他约到长歌公园里，痛斥了他当年的‘罪行’，然后从树上扯下一根树枝插进了他的胸膛。于是你又用同样的办法，约见了耿闲闲和杜宁宁，一个被你用液化火焰枪烧死，一个被你活埋。”
此时的方羽看上去没精打采，头沉沉低着，像霜打的茄子：“证据呢？”
慕炎向透过玻璃向隔壁房间打了个手势。
然后，一个警员送进来几样东西。
慕炎先拿起装着一根树枝的证物袋亮给方羽看：“你在杀杨丁丁的时候，从树上扯下树枝时应该划破了手，在那棵树上留下了你的血迹。我们找到了那棵树，并带血的树枝带了回来。”
慕炎举着证物袋在方羽的眼前晃着。
“这是假的吧？”方羽有点不相信。
“我们已经进行了比对，上面就是你的血。”
“说谎都不会。”方羽冷笑一声，“你们数据库里根本没有我的血样，是如何进行比对的？”
“哦？是吗？”慕炎反冷笑一声，“要得到你的血很简单，比如当时你和我表妹打架，被她打翻在地，然后你的大门牙就流血了，有少许留在了地上。我们对此取了样，就这么简单！”
“哼！你们玩奸计玩的挺溜啊。当时我就纳闷，那女孩和我打架的时候，你们刑侦局为什么不管，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谬赞了。要说使奸计还是你比较在行。就比如你扯下树枝的那棵树，根本不在长歌公园东面那片小树林里，我们是在公园西边找到的，可费了不少劲呢！”
方羽没有出声，只哼了一声。
“我们拿着刺死杨丁丁的凶器和那棵树树枝断层进行了对比，正好吻合，所以这就是你的第二个犯罪证据！”
慕炎又拿出第二件证物——那把液化气火焰枪亮给他看：“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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