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乐府《古艳歌》
方天在看到那一袭红衣的瞬间，就被深深的惊艳到，少女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红衣也甚是复古，大袖飘飘，遮挡住了原本傲人的身材，否则的话可能会更加惊艳。
虽然张先生说她并不被大夫人所喜，但是她身上的任何一件饰物，看起来都比方天的全身物品加起来还要值钱，哪怕算上已经碎掉的玉佩金饰也是一样。
很多事情只有真正来到人们眼前的时候，才能看清本质。同理而论，有些事情哪怕一直在眼前，也可能依然一叶障目。
方天曾经对文王府的三小姐产生过很多的猜测，比如她长什么模样？是否漂亮？在文王府长大性情会如何？
又或者，那个让他一直困扰的问题，文王府的天之骄女为什么要下嫁与他，哪怕是用近乎欺骗的手段？
而这一切也在少女来到近前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徐夫人身后跟着的少女脸色甚是平静，偶尔有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眸，才能让她颦眉微皱，但也很快恢复。
她白皙的皮肤反射着正午的光线，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氤氲的光辉，周身仿佛都被披上了一层光晕，如若神袛。
但这都不是她最引入瞩目的地方，她最引人瞩目的地方是她的眼眸，一个大瞳孔中套着一个小瞳孔，极具魅力。
“上古圣人异像，天生重瞳！！！”
方天的心脏在极速的跳动，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了张先生那堪称怪异的行为。
天地大变之前，这种上古圣人异像，被通通视为不详！
重瞳子自幼早慧，双眸也往往能看到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自幼所做出的行为就被视为怪异。
而且在他们的双眸中更是蕴涵着无比的神力，对各类非人的生命体，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重瞳降世，往往会引来妖鬼。
而且重瞳子在天赋开启之前，修行极慢，所汲取的灵气往往被被双眸吸纳九成以上，在没人庇护和提供大量资源的的情况下，重瞳子能成长起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所以久而久之，加上以讹传讹，重瞳子就成了不详的代名词，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万界融合后的数十年。
万界融合后，身负重瞳子这类异像之人，被称为天启者，但他们的处境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弱小时依然容易夭折。
十大上古圣人有感天启之殇，以通天仙力昭告天下，宣布成立至尊殿堂，发布了近百种上古异像的特征，为原本被称为异类的天启者，在天下人面前正名，才一举扭转世人的观念。
但在天地大变之前，拥有这般异像的三小姐，则是被众人人视为不详的妖异之人，如果不是她生在文王府，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方天也曾经想过一些与三小姐见面的场景，也想过要如何打招呼才能既不显得疏远又不显得亲近。
但在真正见到的这一刻，以前的那些构思已经荡然无存，还未等他想好要如何开口，眼前的红衣少女已经檀口轻开。
“听闻你打败了张希道？”
询问时，少女如画的细眉微挑，原本平静的脸上也略微产生了一丝变化，好像对这件事情极为感兴趣。
“是。”
方天回答的很简洁，既然暂时想不到要说什么，不如暂时性的沉默一会，虽然在别人眼中会显得木讷，但也比语无伦次要好的多。
“好，与我比武，赢了我，我就承认你是我相公。”
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似乎这些儿女情长在她眼中并不值得在意，也可能是她的心早已经变得坚实如铁，这件事情还不足矣动摇她的内心。
红衣少女可以不在乎儿女情长，但方天这时却显得英雄气短，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战。
他不禁讷讷道：“三小姐，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要不然我们先相处一端时间。”
少女站在殿中，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没坐下的意思，而方天自己也没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也站了起来，与少女相顾而立。
听到方天的回答，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提方天想了很多答案，方天却给她一个最特别的，那就是“感情”。
而且在方天的话语中，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对她有任何的歧视，天生双瞳已经给她带来了不知道多少怪异的目光。
少女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很多，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善意，就能让她展颜微笑，她直接拉起了方天的双手。
就像方天被人拉起双手踏入这座大殿一样，他又被另一个人拉起双手走出了这座大殿。
很快，大殿外传来少女的声音：“我带他去演武场，你们不要跟来。”
徐夫人和张先生在进来的那一刻便坐在那里安静的品茶，听到少女的话，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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