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末法时代,道门道主曾于证道之际,得窥未来千秋一角,给出了无法可施,术无可用,规则崩塌的说法。
儒门先师虽未有给出儒门解释,但有儒门弟子却是归拢先师往日言辞,在即将编撰成册的儒门经义中给出了“礼崩乐坏”的解释。
西天佛门由佛主座前讲经弟子给出了“乱魔横行,法不可法”的禅机。
不过这些在疯子看来,都太过空洞,或者说与诸如他一类的斗升小民关系不大,简言之就是空中楼阁,并无真身切实之感。
好比虎狼皇朝彻底灭亡,依循史家一脉所说,会是全城缟素,万民同辈的盛大惨景,但真实推究起来,就会发现这不过是史家一脉素来一贯的传统言辞,与真切事实可谓是南辕北辙。
虎狼皇朝灭亡,城中小商小贩顶多是多了一些茶余饭后谈资而已,并不会觉得天翻地覆如何如何,毕竟谁坐金銮殿金椅,与他们这些斗升小民关系不大,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银子还是要一两两赚。
真正能做到与国同悲的,也就是那些王公贵胄之余,或许这一类人还会做出举族以命殉国的忠烈之事,但归根结底,却是因为虎狼皇朝灭亡,他们这些旧朝遗民就算是想苟生于世,却也是极难,且不说需要面对洪水猛兽一般的恶语流言,还要承受新王之怒,百般算计,还不如一死了之省事且痛快,还能捞一个满门忠烈的美名,也算是积德行善。
昔年神庭崩塌,神道陨落,一众神祗所面临的境况,多少与眼下虎狼皇朝有些相似,众神祗也是分为了几派,就在那南天门前争吵的不可开交,而据说神庭之主的遗骸就孤零躺在一侧。
“狗屁末法时代!”
疯子轻笑一声,从城头折身跃下,本打算想“推波助澜”一把,加快城中兵士反击,但一想到先前那位千秋道人对他留下的戳语,就觉得索然无味。
“气运盖顶,多则生变!”
疯子愈是琢磨这两句戳语,愈是觉得心神不宁,正如戳语所指,他一身气运本就盖压万古,可谓是万古千秋以来第一人,按理说他应该会是万界之中气运最佳之属,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且不说他是什么易招惹不祥的混厄体,就是那种走路都能被雷劈到的倒霉体质,之前的倒霉道人若是与他混厄体较比,或许就能称得上幸运之子,单单说他至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虽然昔日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搏了一个万花不沾身的两可赞誉,但也无法遮掩孤独之实,简言之,他至今还是一无所有的光棍。
“男人啊,年轻时总喜欢万花拥簇,认为那就是成功,但我觉得那只能算是一种成功,还有许多种成功,譬如钟爱一人到白首……”
面摊掌柜无意之间的一席话,说的疯子道心絮乱,险些跃上城头出手,一旦他出手,也就无形之中相当于加速了光阴流水的流泄,那么仙墟大界坍塌的时间,就会缩短些许,这对于他而言,绝非什么幸事。
掠回南城,漫无目的游逛一圈,在莺莺燕燕的烟柳花巷前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回到面摊,手里多出一壶烈性酒水,名为“情丝”,五两银子一壶,不可谓不贵。
“掌柜的,你老实说,以我这姿容,想找个夏暑扇风冬寒暖褥的知冷热婆姨,究竟难不难?”
疯子打个酒嗝,一拍桌子,震的桌面砰砰响。
面摊掌柜一瞧,心说这位爷今日这般醉态,只怕是心里藏了事,要不然往日聊叙,也没有见过如此失态一面,就想着尽量安抚一下便好,等酒醒神清,也就不会有什么。
“那有何难,我家婆姨就有个尚且待字闺中的妹妹,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年方二八,面若桃花,身姿一等一的绝妙,品行更是不用说,安贫乐道,相夫教子,铁定是可共白首的极佳人选,老弟若是有心,老哥今日回家就与自家婆姨言明,让其从中搭桥,成就老弟一番美满姻缘如何?”
疯子摆摆手,笑道:“不必劳烦老哥,在下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真正想娶婆姨,不得是三媒六聘才可,就我这兜比街面还干净,如何有这种实力?”
仰头灌口情丝,酒入愁肠,化作情丝万千条。
“轰……”
北城一声巨响,震的南城街头跟着晃曳不止。
疯子离开面摊,跃上屋脊,举目远眺,北城城头突发巨响,原来是来了两个大块头,确切说是两头披着山野精怪皮囊的先天生灵!
“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两位?”
疯子皱眉,算上这两位,如今的仙墟大界中,已然有四位先天生灵,一位是那从剑海逃生的恶灵,化作小书童,一位是孤坟下可能为昔年仙主落子,剩余两位就是这突然冒出来抢风头的两只蠢熊。
疯子无法出手,但也不会坐以待毙,城头那三位都是只能压境出手,做不到与这两只披了熊皮的先天生灵厮杀,眼下想要拦下这二位,只能是上界求助,老更头也行,铁匠也可以,最不济帝丘上那位神风大人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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