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是个顺杆爬的主,而且脸皮似乎颇厚,仰着头,抬着下巴,刻意抖了抖挂在腰间那方不起眼的玉印。
“呃……”
老更头眼眯一线。
“老人家,看你年事已高,就不劳亲自动手,我齐家素来是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半点不会拾人牙慧的辛勤人,我自己会走!”
自称齐家的男子,看出老更头心情不爽,但身上那股劲依旧不变,仍是仰头抬下巴,跃身上牛车,冲老更头抱拳一礼,徐徐潇洒而去。
老牛拉破车,一步三晃悠。
兴许是感知到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男子一巴掌拍在老牛瘦峭的牛尾部,大声催促道:“老黄啊,年龄大了,走不动道了,就步子跨的小一点,腿脚换的勤快点,同样的速度,却给人一种风驰电掣的快感,你说对不对啊?”
老牛甩了甩牛尾。
男子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亏得你是个不会说话的畜生,要是你能开口言语,那我岂不是要被你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给看的自惨形愧?”
“所以说啊,老黄,不是我说你,没事不要出来瞎转悠,吓着人不好,吓着鬼也不好,吓着花花草草就更不好了嘛!”
男子齐家与老牛说着话,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瞥看树下的那个老头子,心里更是恍如万马齐过,动荡不安的厉害。
“乖乖哩,什么时候妇孺不敌的老头子都有这般杀意了?”
男子齐家感慨道。
方才一瞬间,他确确实实从树下那位老头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一闪而逝的杀意。
随着牛车晃悠而行,男子齐家的心绪,也跟着飘晃起来。
“吁……”
“老黄啊,自家的大门都不认得了,都走过二里地去了,掉头掉头,趁没人,麻溜的,也不丢牛面子……”
男子蓦然睁眼,发现牛车已经驶过家门,不禁唉声叹气起来,连忙叫停老牛,又开始指挥老牛掉头。
牛车好不易在一栋朱漆斑驳的大门前停下,男子齐家跳下牛车,经过老牛时,顺手将挂在弯弯牛角上的书兜取下,一前一后搭在肩头。
“好一副衣锦还乡乡邻道贺的大好画面,不愧是从齐家走出的天之龙子,厉害,厉害的!”
望着褪色落漆的紧闭大门,男子齐家自说自话,眉梢间掩饰不住的自豪。
村中,空空无一人,唯有回荡的话语声。
“吱呀”,推开大门,望着门内荒弃如山野的院落,男子抿嘴,然后淡淡一笑。
将被称作老黄的老牛牵进院门,牛车停在门口,男子将大门徐徐关闭。
一转身。
眼泪如珍珠断线,止不住地掉。
无声泪落,凄凉如此。
心中自有大悲。
却与天下不能说。
坐在门内台阶上,男子齐家将头脸藏膝,双肩抽动,对着荒凉如老坟的齐家大院,既像是在叩首,又像是在忏悔。
水泊,老更头悄然叹息。
刀修齐家,如今果然只剩一人。
落魄至此,其中心酸又与何人说。
从嘴刀锋利的男子身上,老更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不过二者又有不同,一人不过是刚刚上路,而一人已经走完那条充满艰辛的成功路。
许久后,男子齐家起身,将老牛随意驱至院中荒草茂盛处,找来落满积尘的工具,就开始洒扫庭除。
铁匠铺子。
铁匠近来也无心打铁,陪着媳妇唠嗑解闷,不过都是媳妇说,他听而已。
从赵家儿媳如何在背后嚼舌根说那王丁坏话,到高家祠堂香火莫名而熄,说的有模有样,头头是道。
铁匠只是静静听着,反正听媳妇说话又费气力,她喜欢说就尽管说好了,反正他也喜欢听不是!
与那位疯癫道人交手,略逊一筹,却因祸得福,对两道武身彻底融合,有了更深的认知。
只要他能将两道武身彻底融合,达到身魂合一,那他迈入真正的仙人境,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甚至有可能冲击更高一境的仙王境!
或许届时,再下去找媳妇的神魂分身,底气就会更足,再也不会与其说话手心冒汗,心脏直跳了吧!
铁匠看着近在咫尺的媳妇侧脸,似乎比之前圆润了些许,但依旧还是那么美,那么好看!
“当家的,你说这村里人也不出来串门了,更没有扎堆说闲话了,怎么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是因为你和那些婆姨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们在说你在听,而现在都是你在说我在听,你当然觉得不习惯了!”
“哦……当家的,那金家媳妇身子都有动静了,你说我这肚子怎么没有动静呢?”
“金家那大胖娘们,是吃的肚子撑起,哪里是什么有动静,媳妇你是身姿婀娜,怎么吃都不胖,想要金家那婆姨的动静,自然是没有的!”
“那孙家媳妇说,她家当家的,每月都会给她百十两银子花,你说那么多银子,她们是怎么花的呢?”
铁匠内心苦笑,自家这婆姨真是听风就是雨,别人说点什么事情都当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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